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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刊次:1996.3(总第48期)  
  类别:修志交流  
志书《附录》的收录内容与编纂
郭显祥 杨克炎
(作者单位:哈尔滨市地方志办公室)
     
    《哈尔滨市志》是由72部专志组成,合为36卷。市志各专志均不设《附录》,最后设一部《附录》。这种设置是基于《哈尔滨市志》总体设计与我们对城市志《附录》作用的认识而确定的。
    本届修志编纂的各类志书中,城市志是一个新品类。现代化的大城市,尤其是特大城市,"它的功能是多方面的、复杂的、综合性的。是开放型、多功能、社会化、现代化的经济活动中心"。以现代化特大城市为反映对象的城市志书,必然是多门类、多层次、卷帙浩富的丛书。编纂大城市志书,就是进行一项浩繁的系统工程,这已经被正在陆续出版的各大城市志书所证实。如何真实、科学地反映城市的发展历史、整体风貌、个性特征及其功能,编纂出具有强烈时代特点的城市志,各地城市志工作者进行了多方面有益的探索,为完成第一届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城市志编纂工作做出了贡献。但是,编纂城市志毕竟是一项开创性的工作,自起步就开始了"路艰难而修远"的长途跋涉,在实践中必须审慎地"摸着石头过河"。认真解决编纂工作中遇到的资料、体例、表述诸方面的一些难题。比如,城市志需不需要设《附录》,如何设《附录》,《附录》收录哪些内容,这些内容怎样收录才能恰到好处,都是需要认真斟酌的。
    《附录》,附着于志书,从属于志书,专门收录那些因内容、体例诸方面原因难以收进志书正文的珍贵资料,这些资料,志书"阑入则不伦,弃之则可惜",设《附录》收录,起拾遗补缺的作用,是对志书的补充与丰富。《附录》附得好,会起到补志书正文之不足,拾志书正文之缺漏的作用,与志书正文相得益彰,为志书增彩;《附录》附得不好,如芜枝乱蔓,给志书带来琐屑不足观采的弊病,等同画蛇添足。因此,志书是否设《附录》,如果需要设《附录》,怎样设才合理,完全根据每一部志书设计的具体情况而定,而不是图方便省事而不设《附录》,求齐备美观而设《附录》,也不能想怎样设《附录》就怎样设《附录》。由于修志人员所处的时代环境不同,其鉴裁能力不同,各类志书反映的对象不同,志书整体框架设计也必然各不相同。附着、从属于志书的《附录》也是多种多样,绝无固定的模式。从形式看,有随文附、节后附、章后附、篇后附、志后附;从收录的内容看也是多种多样、各不相同。但是,这并不等于志书的《附录》可以随意而设,《附录》的内容可以任意滥收。从志书发展情况看,《附录》也是从最初的附着无定法,向有原则定格。特别是章学诚的《方志立三书议》,重视掌故,别设《丛谈》,瞿宣颖《志例丛话》专谈《丛录》,说明人们对《附录》在志书中的作用和地位已经有了相当的认识。因而提出志书所以要设《附录》及《附录》收录的内容应当是"在言犹未尽之处,附此存照;在表述未周之余,附此以彰;在查证难全之际,附此存考;在篇目难容之处,附此备忘。"也是一种更深入的理性认识了。即《附录》要附得必要,录得可贵;附而不繁,录而不赘。
    做为志书一个品类的城市志书,是否需要设《附录》,如何在志书中设《附录》,《附录》都收录哪些内容,也只能根据每一部城市志书整体框架设计,体例及记述方法去确定,既不能因袭旧志书的《附录》模式,也不能照搬其它种类志书或其它城市志书的方法。究其原因,一是时代变迁,从古至今虽然统称为修志,但是修志的方式,志书记述的内容,其实质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近代方志名家黎锦熙、瞿宣颖已经提出"今日而修方志,决非旧志之旨趣与部门所能范围"。"时代变迁,改制易辙有不可拘墟者,不如酌其性质,随事立题,不必预悬格式"。况且编纂城市志本身就是一个创新,设《附录》也不能收录那些记述荒诞怪异,琐事零闻,稗野说部等内容;二是各城市都有区别于其他城市的独特市情,有自己的志书设计编纂思想,修志提倡"量体裁衣",志书设不设《附录》,怎样设《附录》,《附录》收录哪些内容,也不能"削足适履"。《附录》只要是设得必要,设得合理,收录的内容与志书配合得当,丰富珍贵,就是好的,就是对的。
    《哈尔滨市志》各专志一律不设《附录》,《附录》单独成书与《人物》合卷为《哈尔滨市志》第三十六卷。《附录》含四部分内容:一、地方法规存要、存目;二、地方史志文献存要;三、专题;四、修志始末。《哈尔滨市志·附录》所以收录以上四部分内容,是因为这些内容虽然很珍贵、很重要,但由于这些资料入志方式、记述方法都异于志书的其它内容,很难纳入《哈尔滨市志》某一部专志之中,"阑入则不伦";而《哈尔滨市志》如果不收录这部分内容又有不全的缺憾,"弃之则可惜"。从而收入《附录》之中。其中"地方法规存要、存目"、"地方史志文献存要"两部分是原始资料直接入《附录》;"专题"是与哈尔滨市形成、发展有密切关系的事物、事件始末的考证;"修志始末"是叙述哈尔滨市本届修志的全过程及经验、教训与体会,是《哈尔滨市志》的后记。
    一、地方法规存要、存目
    其所收的内容是指地方政权机构为治理地方而制订公布的重要法律、政令、制度等,即市级政权机构为治理哈尔滨市颁布的重要法规。编纂志书,撰著与纂辑方法各有所长。章学诚极力倡导修志无一言不出于己,但却没有忽视治理一个地方的典章制度、政令文告不可删削改略,以本来面目收入志书的重要性,主张地方志立"三书","仿律令典例之体而作掌故"。如果抛开其中的封建成分,就地方政权发布的政令文告与治理地方所起作用的关系看,章学诚这个主张无疑是很有道理的。治理地方,因其地个性特点、特殊情况,必须因地制宜地制定地方法规。地方法规既是治理地方的依据,也是反映地方政权政绩的可靠依据,特别是强调法治的年代,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做为地方政府编纂的资治著述--志书,不收录一定数量的重要地方法规原文,则很难真实地反映地方政府具有个性特色的治理方法,更易使读者读志书政权篇后,觉得反映地方政事、政府政绩太单弱。瞿宣颖在《志列丛话》中强调:"保存史料最要在不易其原状。盖制度思想各有其时代背景,不得以秉笔者之主观溷乱之也"。就是从一个方面说出删削或改略地方法规容易产生的弊端。地方法规具体条文客观记录了每一历史时期地方权力机关治理地方的思想,管理特点,倘归纳、整理成二次文字,很容易不自觉地羼入整理者的主观色彩,不如载录原文反映全面、真实、准确。如清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初四日颁布的《实行哈尔滨公共治理地方章程》真实反映了哈尔滨市被沙俄侵略者攫取部分统治权后分而治之,政出多门的实际情况。1946年4月29日颁布的《哈尔滨市卫戍司令部布告》(卫字第一号、卫字第二号)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东北民主联军解放哈尔滨之后治理地方简明法治章程,使我们联想到萧何的"约法三章"! 1987年5月25日发布的《关于鼓励外商投资的规定》反映了改革开放新形势下引进外资搞活地区经济的一些具体措施。这些独具地方特点的法规,具有极强的时代性、针对性。地方法规的汇辑,最能反映地方治理的历史变化,政事沿革,特别是大城市、特大城市更为突出。地方法规重要,收入志书正文却又很困难,其原因一是与志书体例不合,二是会加大志书篇幅,如果精选一定数量的地方法规附于志后,再将各历史时期法规题目汇集,可以与志书中有关篇章相互印证,就会使志书政治内容更加充实丰满,而法规原文入《附录》,也更具历史真实性与客观性。
    二、地方史志文献存要
    其所收内容为历史上研究反映哈尔滨市发展变化轨迹及其政治、经济、文化具有较重价值的专著、丛书、汇编、文论等,这是编纂《哈尔滨市志》历史部分资料的主要采录来源。修志,所收集的文献资料不可能全部入志,虽然是"征材之所余",但"确与地方史事有关",往往是取一遗十,摒多说取一说。然其价值并不因《哈尔滨市志》收与不收而增减,也决非志书可替代。
    修志的目的"大旨在于存史",从某种意义上讲,修志也是一次有组织的大规模挖掘整理地方历史文献资料的工作。志书修成,仅仅是完成这项工作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整理、保存这些来之不易的基础资料。将这些原始资料列目录附于志书后面,就是一种整理保存资料的方法。其特点是贴近志书,突出精华,易于检索,便于追本溯源。哈尔滨市历史上缺史少志,星星点点的历史资料散见各处。本届修志之初,为解决全市修志人员查找历史资料的困难,市地方志办公室组织各方力量编辑出版了《哈尔滨地方史志资料索引》(第一册、第二册)、《哈尔滨历史资料联合目录》,就起到很好的检索导向作用。这些书刊是编纂"地方史志文献存要"的基础。但是,以上材料最初的编纂目的是供本届修志人员查询资料,存在有文必录,过于宽泛的缺点,其分类也过于繁杂,不能直接入录入志,需要进行核对、筛选,整理后附入志书。
    编辑"地方史志文献"既是对修志资料的一种善后处理方法,更是功在千秋,对历史负责,对子孙后代负责的重大举措。后来的志书读者如需查证核实某一史实,或就志书展开其它学科研究,即可根据"地方史志文献"提供的资料线索"按图索骥",找到其所需要的历史资料;也可为下届修志省却许多搜罗基础文献资料的时间,提供很多方便。
    三、专题
    其所收内容为哈尔滨市形成、发展过程中出现,并对哈尔滨历史进程产生一定影响、且流传广泛、妇儒皆知的事物、事件。如"傅家甸"、"田家烧锅"、"七三一部队"、"李兆麟被害案件"等。这些具有较大社会影响的事物、事件在流传中往往被涂上一些神秘、传奇色彩,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真相反而罕为人知。本届修志,经过广大修志人员、地方史研究工作者不懈地努力,对其中某些事物事件始末、性质大都澄清了事实真相,写出一批较有权威性的考证文章。而这些专门考证文章却难以被收入正在编纂的《哈尔滨市志》任何一部专志之中,其原因一是这些历史上出现的事物、事件大都独具始末,自成因果,有较强的独立性,很难分门别类纳入志书的章节系统之内,即使能够纳入也只是点到而止,不可能详述来龙去脉;二是这些文章的文体与志书文体不相同,它要详尽地研究考证事物,事件出现的原因背景、发展的过程及其结果,明显地有异于志书正文的体例与记述方法。
    各"专题"一律以科学地调查、详细地考证成文。章学诚主张修志"考订不厌精洋",但考证实是其修志之短。疏丁考证,必然短于"辩证史料",因而受到了梁启超的批评。辨明史实是修志的任务之一,修志人员必须精于考证。"地方志的价值,在于它提供科学的资料"。用科学方法考订、证实史实足保证提供科学资料的条件之一。考证事物、事件,必须广泛深入调查、严加考订辨析,不能有半点含糊。
    "专题"就其性质而论,有些近于某些城市志书中所附的"专文",但又有明显的区别,它不是针对志书中某一篇、某一章而附,是就整部《哈尔滨市志》而选题,每一项专题,就是一项学术研究成果。《附录》设专题,是一种大胆尝试,需要反复斟酌,慎重选择。
   四、修志始末
   修志与任何事物一样,都有其开始与结束。整个修志过程的曲折起伏,甘苦得失,修志人员亲身经历、体会最为深刻,也最为真切。志书"杀青"之时,在亲手编纂的志书后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启迪,不仅是应该的,也是必要的。"修志始末"写什么,怎样写,它的作用是什么,很有探讨的必要。它不应是琐碎的记述修志过程流水帐,也不应是陈述修志的辛劳及修志人的记功簿。若把"修志始末"写成流水帐,记功簿,这样就失去撰写"修志始末"的意义。"修志始末"应当抓住主流,陈述荦荦大端,做好本届修志各主要阶段的回顾与工作总结。其作用是为后人修志提供可靠的参考与鉴戒经验。我国现存八千多部志书中,附有修志人撰写的修志始末极为罕见。以至每届修志,修志人都慨叹修志之难,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前人记述修志实践与修志得失经验实在是太少了。无可借鉴,只能自己摸索着走路。本届修志应该把经验教训说给后人,让后人在借鉴中走点捷径。
    "修志始末"是整个修志过程的回顾与得失经验的总结,它对修志实践的指导参考作用并不亚于论述地方志的性质、功能。就其实用性看,其价值甚至更大一些。当然,实践因时、因地、因人而异,前代的修志方法不一定适于后代,此地的修志过程也不一定同于彼地。但是修志必有过程,从实践而来的经验教训也最有说服力,对后人必有一定的启迪、指导、借鉴作用。南宋周应合《景定建康志修志本来》提及的"定凡例、分事任、广搜访、详考订"四事,至今修志不仍是要事吗?明朝陈继儒作《松江府志修志始末记》,以修志亲身体验总结出修志几难几不难,并提出修志必不可少的几种人才"或工于考古,或敏于濡削,或严于订讹,或密于收纳"等,对今天修志工作不也是有很大参考价值吗?
    用新方法编纂的城市志《附录》。不是拉杂零乱资料的凑泊,更不是可有可无的杂赘;而是志书的有机组成部分,是志书不可分割的精华资料储存库。《附录》的编纂工作在进行中,今后的工作困难是难以预料的,调整也是在所难免的,但是,我们坚持"咬定青山不放松",踏踏实实努力攀登,一定会编纂出贴近志书、拾志书之遗、补志书之缺、合格的《哈尔滨市志 附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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