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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刊次:1993.4(总第37期)  
  类别:方志论坛  
浅谈方志中的"因事系人"
赵青林
(作者单位:方正县志办)
     
    地方志是反映一地自然和社会面貌的资料性著述,它通过对某一区域内的天、地、物、事、人各个方面内容的记述,完整地再现这个地区自然环境和社会活动的历史与现状。而天、地、物、事、人这五大要素中,天、地、物是自然环境,事是改造自然环境和社会面貌的活动,人是这些活动的实施者,是自然和社会的主宰。《史记》之所以成为历代史家范本,就因为它有本记、表录、世家、列传等记人叙事的完整体系。所以,人的活动的记述,应该而且也必须贯穿于全志之中。在志书的各个门类中,采取"因事系人"、"以事系人"的方法,记述人民群众在事业中的事迹,反映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不仅切合方志特性,而且也是我国方志的传统。
    一、"因事系人"是编史修志的传统
    中国史书和地方志,历来重人文,常以大量篇幅写人。《史记》、《汉书》、《宋史》等著作中,人物部分(本记、世家、列传、侠士)几乎占全书篇幅的90%左右。旧志中,忠臣、清官、义士、烈女、节妇、隐士等人物篇幅,在志书中也往往占30%以上。旧志之所以写这么多人物,是为教化人树立封建礼教的楷模。当然,这些人物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为民族文化、民族传统保存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们的爱国主义、为政清廉、刚正不阿等优秀品德,至今仍在流传。
    宋代张械有"修志十六字会":"削去怪妄,订正事实,崇厚风俗,表章(彰)人材"。明代修志专家李挚龙特别提出"要记一方之人"。修志实践家周应合极力推崇"崇厚风俗,表彰人材"八个字。他编纂的《景定健康志》极为注重关于人材的记载,各篇目之下的重点,落笔皆是人,使活人的事迹在志中占有一定的比重。
    方志的功能之一是教化作用,主要体现在记人方面。记人的英雄模范事迹,勤劳智慧的行为,高尚的优秀品德,树立模范榜样,备后效仿。使后人从他们身上,受到民族优良传统教育、爱国主义教育与革命传统教育、社会主义教育。新方志应继承这个优良传统。
    二、"因事系人"中的问题
    哈尔滨市专志稿因无大事记,有的又没设"人物篇",虽然编纂者在"因事系人"、"以人系事"上作了不少努力和大胆的探索,但在认识与实践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问题。首先,在认识上:一是有的修志人员认为写活人之事(既或一个侧面,一个事例)难度大,分寸不好掌握。因为事物是不断发展变化的,人物变化较大,难保晚节与"后变",容易招惹是非。二是"因事系人"虽是多年的老生常谈,但在实践上有些修志人员还没引起足够的重视。所以,在搜集资料,做调查时,只注意事物的发展变化,忽略了人在事物发展变化中所起的作用。三是有些人认为一个单位的先进与后退,一项政策在贯彻执行中的成功与失败,一个技术革新的得与失,是集体领导的结果,群众努力的结晶、个人的智慧和能力是有限的,把成绩或错误都记在一个人身上,不够得当。凡此种种,导致修志实践中便出现了;有的志书述事不记人,见物不见人,使志书缺少骨肉,有的志书在"因事系人"上标准不严,没有特性;有的志书系人偏颇,重古轻今,重官轻民、重本籍轻外籍;有的记述方法不当,人事脱节,实在牵强。
    三、系什么人
    《新编地方志工作暂行规定》中提出"在世人物不立传。凡在世人物确有可记述的事迹,应在有关章节目中予以记录"。它既提出了"生不入传"的要求,又指明了"生可入志"的方法。社会是作古的人和健在的人共同创造的。已经作古的人,对社会有重大贡献者,可以入"人物篇"全面介绍他的生平事迹,并对其作出公正的历史评价。但光靠"人物篇"(有的市志没设此篇)中写几十个已故人物,录几百名烈士名字是不够的。许多在革命战争时期出生入死的同志还健在,特别是解放后,那些"改天换地"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保卫者、主事人、成事人大有人在。这些为新中国的建立和发展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代风流人物都应随事而记。使志书所记之事,见物见人,有血有肉,更有说服力。
    因事"系"的人,应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呢?这些人应同入"人物篇"的人一样,具有突出性,有特别的建树,为地方做出了特殊贡献;典型性,也就是模范性和代表性;广泛性,就是所系的人要照顾到各行各业,各个党派,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又有体力劳动者和脑力劳动者。这就要求"因事系人",必以"事"为依据,按事定标准,"事"为系人之"因","人"为记事之"果"。事以人详,人靠事件,因事选人,以绩定人,以事划范围,挑选所"系"之对象。"因事",不是事事如此,"系人"亦不是人人都系,它只能系某项事业,或是某发展阶段的一个侧面,有密切联系的代表人物的典型事例。要系那些能够反映人物的本质特征事迹,要符合所"系"人物的职务、职业和身份。如领导人应"系"能够反映他在决策方面或帮助基层解决关键问题时所做出的贡献事迹;企业领导人应"系"他针对企业存在问题,加强管理,调动群众积极性,使企业起死回生,跨入先进行列的事迹,工程技术人员应"系"他进行技术攻关,把科技变为生产力的事迹;生产工人应"系"他在生产劳动中提高工效,提高产品质量,节约原材料,开展技术革新的事迹,农民应"系"他坚定走社会主义道路,科学种田,增产增收,为国家做贡献的事迹,医务人员应"系"他治病救人的高超医术和高尚的医德……。
    "因事系人"既非难事,也非易事。说不难,是因为在政治实践和经济实践中,能够入志的人和事,随时可见,处处能遇;说不易,是因为人多、事多,标准难定,人员难挑选,挑得不当,会产生副作用。这就要求严格掌握"系"人的标准。作到事要准确,人要准确,事出有因,人出有据,实实在在的确有其事,真有其人。所"因"之事,必具有开创性、先进性、代表性之事。具有发现发明、革新典型,榜样性之事;具有教训性、错误性,甚至反面性之事,均可"因"事系人。
    四、怎么系
    目前,从就已读过的几部志稿来看,在系人的方法上首先要解决好系人与记事的关系。方志的性质,首在记事。俗话说"事在人为",记到事就不能没有人的活动。"因事系人"是从记事的需要出发,围绕事件的发生发展与变化,把在事中处于关键地位的人物活动,采取"点睛"的方法,记清人在事件中起始时的位置;记清人在事件发展阶段的作用;记清人在事物发生根本变化或消亡时的位置和作用。在系人方法上可采取灵活、多样、生动的形式:有门类式系人法,条目式系人法、纵贯式系人法及点面式系人法等等。但从已出版的志书来看,比较普遍的是多用于例证式系人法,即先综合记述事件的概要,然后列举人在其中的活动,相互补充印证。一种是结尾式系人法,即先把事件做完整地记述,而后把与事件有关联的人点出,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再一种是直系法,即在记事中直接记述人物与其有关的事迹。照片系人法,利用照片系录有关的人和事。例如事业及事件的场景照片,将人与物,人与事合为一体。介表系人法,即在志书的有关篇章叙述某项事业、事件中的重要人物,因涉及人员多,故设表记之。如历任局、厅长(正副职)、革新能手、烈士英明录等。
    总之,"因事系人"是史志工作中的一项综合工程,要贯穿于志书的方方面面。它要求我们从搜集资料、拟定篇目,到编纂志书的各个环节,都要有足够的重视。所系的人应以当代人为主,详近略远,以主体行业的典型事例为主要内容去系人,对所系的人不作过分的渲染和描写。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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