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哈尔滨市蔬菜种植和买卖，具有较为悠久的历史。清朝嘉庆年间鼓励"屯田垦荒"，"田
家烧锅"的创史人田保辉等大批移民于清嘉庆七至十年（1802-1805年）前后，"彼等负子携
妻"，来到今哈尔滨市的地域内开荒，"一年种窝，二年种麦，三年种粟"，在种植粮食的同
时，开始种植"房园菜蔬"。并逐渐开始进行蔬菜交易买卖。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除
农民将自食剩余的蔬菜运到哈尔滨的街村出卖外，哈尔滨出现众多的菜贩子，挑担沿街叫卖
蔬菜，同年，荒山嘴子自发形成较大规模的肉、菜集市，有"摊床百计，互市竞日"。伴随中
东铁路的修建，哈尔滨人口剧增，蔬菜等副食品需求量猛涨。1902年哈尔滨在道里江沿一带
设立第一个菜市场，俄国人对所设市场，称为"巴作鲁"，"日用必要品皆于此贩卖，如野菜、
牛、豚肉、鸟、鱼、鸡卵之类，皆排列成肆"。"巴作鲁"后来被中国人呼之为"八杂市"，时
有铺面139座，买卖非常兴旺。此间，傅家店太古街自发形成菜市场，每日清晨，菜农和市
民便来到这里进行蔬菜交易，车人聚集，买卖十分兴隆。
1905年，哈尔滨埠头由松花江水路输入的蔬菜达2．21吨，输出蔬菜达178．95吨。1907
年6月11日—17日一周时间内，哈尔滨埠头与俄国浦盐斯德港（海参崴）之间，水路蔬菜交
易往来数量达到28．93吨，与莫斯科之间交易量达到1．72吨；7月7日—14日又一周时间里，
与浦盐斯德港之间交易量上升到34．96吨。1908年水路输入量上升到19．66吨，铁路输入量
为1901吨。而哈尔滨市所需蔬菜历来主要依靠周围村、县生产，通常由菜农和菜贩子用马车、
手推车或挑担走陆路运送，陆路蔬菜输入量历来占哈尔滨铁路、水路及陆路蔬菜总输入量的
80—90％以上。《满洲地方志》（1909年出版）记载，1908年哈尔滨市周围村落用马车经陆
路运送到哈尔滨市场上的蔬菜达160万布度（25806吨）。陆路占总输入量的93．07％，水路
和铁路输入量分别占总输入量的0．07％和6.86％。同年，水路和铁路输出量分别为235.69
吨和824．1吨，市区销售26666．87吨，全市平均每人消费蔬菜59．26千克，平均每人每天
消费蔬菜0．16千克。
1910年，“八杂市”易地扩建告竣，共有铺面236座，设专卖蔬菜及鸡鱼肉等铺户112座，
此后，哈尔滨市相继出现有门脸、有字号的蔬菜专营商店。同年，民人王勋臣在道里石头道
街开办“恒发隆”蔬菜杂货店。1912年市民张九顺等5人在石头道街开办“东茂盛”蔬菜杂
货店。1920年道里石头道街及新城大街一带先后开办“义盛发”、“源盛福”、“新立成”、
“东顺祥”、“兴顺东”、“复盛兴”和“永合盛”7家蔬菜杂货店。此间，蔬菜每年平均
铁路输出入量达到2000吨以上，哈尔滨市成为东北北部蔬菜集散中心。同时，郊区蔬菜生产
也有很大发展，哈尔滨市蔬菜产量最多的是旧哈尔滨（今香坊区）、马家沟一带，平坦的原
野全部被菜田遮盖，其种类多种多样。各种类中，上市消费量最多的是甘蓝、白菜、马铃薯、
茄子等，当菜田产量充足时，超过双城堡等其它地方的输入量。此间，国内外蔬菜输入量也
有所增加，尤其是随着居留白俄和日本人口增加，洋葱又为白俄做菜时不可缺少的调味品，
需求量激增，日本洋葱乘机渡海进入哈尔滨市场，每年10月起至11月止，输入北海道葱180
吨左右。每年夏天还输入泉州葱约263吨，输入上海葱约13．13吨。中国居民由于收入低微，
购买力低下，在夏秋旺季只能购买廉价白菜、土豆等，到漫长的冬春淡季，则全靠咸菜和渍
菜渡日。
1921年市公议会决议，在道里石头道街南、北和南岗义州街、邮政街、箭射街中央以及
南岗教堂街、要紧街一带开办劝业商场（后称南市场、北市场、东市场和西市场），经营蔬
菜、鱼、肉及杂货等。同年，市公议会加强蔬菜市场管理，制定公布《管理市场规则》和
《管理菜床章程》。
1922年，第一次世界经济危机波及哈尔滨市场，市面萧条，肉、菜、蛋品、鱼类购销量
下降，蔬菜输出量骤减到393吨。1923年秋，哈尔滨市发生水灾，江北松浦及阿什河区域受
淹，2．1万多亩秋菜荡然无存，秋菜上市量骤减，价格昂贵，白菜每百千克高达18元(银元)，
为哈尔滨市有史以来菜价较高年份之一。同年虽由铁路输入蔬菜上升到3587吨，却如同杯水
车薪，远不足销。入冬后，冻鱼、冻虾上市量较多，市民以鱼虾代菜。蔬菜输出量减少到
360吨。1924年蔬菜输入量下降到2834吨。
1925年以后，世界经济复苏，哈尔滨市蔬菜输出入量迅速增长，1926年铁路输入量增长
到4718吨，输出量达到1474吨。1927—1928年分别输入4553吨和3875吨。1929年，哈尔滨市
再次发生水灾，夏秋两季蔬菜大量减产，民食发生困难，既使有从远至长春及远郊县运来少
量蔬菜，价格也很昂贵。同年，蔬菜铁路输入量减少到3033吨，输出量下降到517吨。1930
年北满农产品丰收，蔬菜产量增加，铁路输入量猛增到4919吨。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政局动荡，交通堵塞，市场萧条，蔬菜铁路输入量和输
出量分别骤减到2841吨和162吨。1932年日军侵占哈尔滨市，同年发生特大水灾，道外、道
里全部受淹，两区及市郊所有低洼地一片汪洋。10万亩秋菜绝产，全市仅靠由铁路和周围各
县运来的蔬菜维持市场，而且输入的蔬菜又大部分被充作日军“军需”，市民很少能够吃到
蔬菜，多以咸菜度日。水灾过后，1933年蔬菜输入量上升到5849吨。
1934年10月，日伪政权为掠夺农副产品资源，公布《满洲国中央卸卖市场法》，并于12
月17日设立哈尔滨特别市中央卸卖市场，资本金70万元（伪满币，下同），设果蔬、鱼类两
部，其中，果蔬部专营青菜、鲜果及干菜，从中国山东、南满、西满、北满、台湾和当地以
及日本、朝鲜购进大量蔬菜，除供给军需外，批发给零售商贩。1935年7—12月交易额为
141．2万元；1936年全年交易额增长到325万元，8月，日伪当局取缔位于警察厅一侧的四乡
菜农和小贩批售四季蔬菜的“场外交易”，逐渐加强对蔬菜批发市场的垄断。同年全市蔬菜
类输入量3．47万吨以上，输出量达到3．09万吨，大部分供给军需。
1938年市郊蔬菜收获量为28126吨，再加上中央卸卖市场从国内外输入的蔬菜5481吨，
蔬菜总量达到33607吨，全市人口46万人，平均每人蔬菜占有量为73．06千克。但除去军需、
输出及农民自食外，市民消费量远远低于占有量，而且市区的中国广大劳动群众生活贫困，
购买力低下，依然主要靠少量白菜、土豆及咸菜渡日。在日伪政权的残酷统治下，蔬菜购销
量不断下降。1945年日本投降时，蔬菜市场已时有时无。
哈尔滨市解放以后，市委、市人民政府非常关心人民生活，大力扶持蔬菜生产和经营。
1946年秋，市人民政府为加强市场管理，首先对道里区摊贩进行整顿，将摊贩引导到市场内，
选出代表组成市场管理委员会，负责管理市场秩序、清洁及其它事务。1947年1月18日，松
江省工商管理局为减轻人民生活负担，决定暂时免征蔬菜类货物税。11月，哈尔滨市对全市
自然形成的大小不同的54处各类摊贩市场进行整顿，设立15个青菜、食品杂货指定市场。
1949年全市蔬菜零售量达到90770吨，平均每人消费蔬菜115．62千克。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蔬菜购销数量大幅度增长。1950年全市蔬菜零售量增长到
96685吨，1951年以后增长到10万吨以上。
1954年2月22日，哈尔滨市召开“菜农代表会议”，使广大农民进一步明确“郊区为城
市服务”的生产方向，加强对菜农的组织领导。市郊温床、水车、温室、风樟子等生产设施
增加，蔬菜上市时间提前，供应量增多，质量提高，全年计划播种面积13026垧，实际播种
面积为17707垧，超过计划36％；全年蔬菜收购量猛增到8260吨，市区零售量达到15．84万
吨，居民平均每人消费量上升到120．74千克。
1955年秋菜受灾，哈尔滨市加强外埠蔬菜采购工作，全年从省内外调入鲜菜达6．68万
吨，蔬菜总供应量在受灾后仍比1954年增长4．04％，基本满足市场需要。
1959年副食品供应逐渐紧张，从2月份起，猪肉、鸡蛋、鱼等副食品平日停止供应，居
民副食品消费主要投向蔬菜，1—5月份蔬菜消费水平比1958年提高50％，但品种质量上则较
1958年同期相差很多。为保证市场供应，哈尔滨市在粮、菜收购结束后，掀起一个以肉、蛋、
鱼、菜四大副食为中心的突击收购运动，蔬菜由蔬菜公司抽调专门力量，按乡、管理区、生
产队建立收购网，把公社开展多种经营的产品全部收购上来。同时，加强南菜北运和省内调
运工作，全年调入鲜菜10．99万吨，土豆4．02万吨。全年蔬菜购、销数量分别增长到29.08
万吨和33．9万吨。但是由于处于“大跃进”热潮中，城市人口大量增加，总数达到190．58
万人，比1958年增加28．6万人，每人平均日消费蔬菜0．43千克，仅比1958年增加0．05千
克。
1960年哈尔滨市贯彻国务院关于“粮食低标准，以瓜菜代替”的方针（后被人们简称为
“低标准，瓜菜代”），蔬菜需求量剧增，全年鲜菜市区购销数量分别猛增到28．76万吨和
28．69万吨。全市人口增加到202．74万人，每人每日平均消费蔬菜减少到0．46千克。
1961年夏菜又遭受严重的旱、涝灾害，蔬菜供应不足。为带领全市人民度过灾年，6月，
市人委组织和发动群众采集野菜以弥补蔬菜及粮食供应不足。全市掀起有组织的或自发的采
集野菜热潮，全年市区蔬菜购销数量分别下降到16．42万吨和19．33万吨，全市每人每日平
均消费0.247千克。尽管市场蔬菜供应十分紧张，但哈尔滨市仍然认真贯彻中央“出口第一”
的原则，压缩市区蔬菜供应，保证完成出口任务，全年共出口蔬菜罐头2933吨。
1962年市区蔬菜收购量下降到12．74万吨，全市每人每日平均消费0．25千克，为哈尔
滨市解放后蔬菜人均消费量最低年份。
1963年蔬菜市场好转，全年蔬菜生产平年偏丰，播种面积扩大到47．25万亩，平均单产
达到581千克，总产量达到24．8万吨，蔬菜零售量达到27．04万吨，每人日消费量上升到
0.39千克，地产菜自给比重全年由1962年的43．57％提高到66．93％，其中，春夏菜除淡季
的调剂品种以外，全部由郊区生产供给，蔬菜市场稳定。1964—1965年居民购买力逐渐向肉
食等副食品转移，蔬菜购销数量虽较1963年有所下降，但市场丰满，品种多样，质量鲜嫩，
供应均衡。
“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后，蔬菜产销受到冲击，1967年只落实蔬菜计划种植面积31．28
万亩，市区蔬菜收购量下降到23．36万吨，销售量下降到26．73万吨，每人日平均消费量下
降到0．35千克。
1968年以后，蔬菜购销数量虽然增长到30万吨以上，但蔬菜市场管理混乱，品种少、质
量差，卖菜不分等，上午卖一等价，下午成堆大甩卖，柿子、萝卜用铁锹搓，白菜用叉子挑，
带土带泥，不讲质量，严重损害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利益。1970年3月15日，省革命委员会召
开全省蔬菜工作会议，批判“南菜北运”是“两手向上，两腿向外，单纯依靠外援，长期
‘手捧金碗要饭吃’，是把咀(嘴)巴子搭在人家肩膀上”，将派到外省市的蔬菜采购人员全
部撤回来，不准出省采购。致使蔬菜市场又回到50年代初期白菜、萝卜、土豆“老三样”状
况，消费者对此反映强烈，不久，省革委会撤销这一决定。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后，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由“三级所有，队为基础”
统一经营，转变为分产承包经营，蔬菜生产迅速发展，市场逐步繁荣活跃。1980年哈尔滨市
战胜多种灾害，春夏秋菜获得好收成，其中夏菜收购量达到15．04万吨。全市蔬菜零售量达
到41．79万吨，每人每日消费0．47千克。随着蔬菜生产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
人们对吃菜的要求也越来越高。1981年地产夏菜上市量为13．99万吨，其中，市民喜爱的品
种黄瓜、豆角、西红柿、青椒、茄子上市量都分别比1980年同期增加1—4倍，仍不能满足需
求。1982年市政府由市长挂帅，成立“菜猪鸡鱼”领导小组，加强对蔬菜产销工作的领导。
侧重调整夏菜品种结构，减少群众不欢迎的大青皮黄瓜、西葫芦、大头菜等种植面积。为均
衡上市，分散旺季市场压力，甘蓝、黄瓜、茄子、柿子、豆角等品种，按早、中、晚分期播
种，品种结构趋向合理。“五一”节供应细菜2650吨，5月份蔬菜平均每天上市量达到503吨，
每人每天平均消费0．25千克，创1981年以前历史上5月份蔬菜供应最好水平，同时，供应品
种也出现新变化，最突出的是果菜、茎菜和“包馅”菜销售量大幅度增长，其中，黄瓜销售
1990吨，蒜台销售1700吨，包馅用的芹菜、韭菜销售1710吨。
1983年郊区普遍推行各种形式的联产计酬生产责任制，菜农生产积极性高涨，菜田管理
得到加强，抵御各种自然灾害的能力明显提高,塑料大棚发展到2868亩,温室面积达到20100
平方米，地膜覆盖618亩，每亩夏菜的育苗营养面积14平方米，水灌春菜达到85％,夏菜60％，
秋菜20％，春菜畦田面积达到13024亩。夏菜生产获得丰收，商业收购量达到13．55万吨，
8月中旬还向天津、大连和省内矿林区外运夏菜587吨。秋菜也喜获丰收,收购量达到16万吨。
1985年蔬菜取消指令性计划，实行指导性计划，蔬菜生产和经营逐步放开，流通渠道增
多，市场供应充足。春节期间，市蔬菜公司供应市场外地细菜3500吨，品种多样，质量较好，
其中有芹菜、菜花、青椒、菠菜、葱头、韭菜、保鲜蒜台、茄子、西红柿、香菜、小青椒等，
同时还供应库存地产暖白菜650吨。同年，为补充冬季淡季蔬菜市场供应，哈尔滨冷冻厂和
哈尔滨市蔬菜公司还相继开展加工冷藏黄瓜、西红柿、青椒、茄子等速冻菜业务，分别为冬
季市场提供速冻菜350吨和400吨。
1986年改革蔬菜购销方式为合同定购，菜农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蔬菜播种面积达到
34.45万亩，加之风调雨顺，蔬菜获得大丰收，总产量达到73．8万吨，平均每亩单产达到
2125千克，均创历史最高纪录，其中，夏菜收购量达到19．72万吨，为保护菜农生产积极性，
市政府动员全市人民多吃菜，每天拿出10余万元的财政补贴款，一方面保证生产者有合理收
入，另一方面把零售价尽量下调，给消费者更多的实惠。整个夏菜供应上市量最多，质量最
好，品种最全，供应时间最长，价格最便宜，创哈尔滨市有史以来夏菜供应最好水平，全市
居民腌晒和夏菜外调量也均创历史最高纪录。全年蔬菜（含土豆）供应量达到57．31万吨，
为哈尔滨市历史上蔬菜供应量最多的年份。
1987—1990年，蔬菜市场更加丰满。即使在冬季冰封雪盖的哈尔滨市几百家菜市场、副
食品商店内，也是黄瓜、辣椒、茄子、韭菜等，一片翠绿，应有尽有，几乎夏天有的冬天都
有。此间，郊区菜农进入流通领域，夏菜期间，每天都有千余农民直接进城卖菜，通过早市
和农贸市场把100多吨的鲜菜送到市民手中。秋菜供应期间，全市郊区每天有数千农民驾马
车、手扶胶轮车、毛驴车、大汽车进城叫卖自产的秋菜，参与市场供应，道里沿江、南岗儿
童公园等全市30多个早市，每天清晨都有菜农大车小辆卖秋菜，大葱、大萝卜两个放开品种
主要靠菜农自销。
哈尔滨市经过5年建设，共投资1632万元，在市郊建成拥有4550亩温室、4万亩地膜覆盖、
28处育苗中心的栽培系列化保护地，蔬菜早熟、中熟、晚熟配套，春天鲜菜早上市，秋天鲜
菜晚下市，并且还在广东、江苏、四川、山东等地建立20多个蔬菜生产基地，每年为哈尔滨
市市场提供数万吨的果菜和叶菜，调剂余缺，即使在数九寒天的冬季，无论是国营还是集体，
无论是农贸市场还是个体摊床，各蔬菜市场均是一片翠绿，到处都有新鲜的蒜苗、青嫩的黄
瓜、诱人的西红柿、碧绿的菠菜，品种繁多，应有尽有，哈尔滨市虽一年半载雪，却餐桌四
季绿。改革开放以来，是哈尔滨市有史以来蔬菜生产和供应最好的时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