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财政局承编的《哈尔滨市志 财政志》，经过十多个寒来暑往，辛苦耕耘，终于今夏正式出版。我参加了编纂财政志的全过程，对修志之艰难深有体会，但体会最深的莫过于自始至终注意志书质量。
十年艰辛探索的路程，我们认识到，志书质量是志书生命之所在。质量是个硬指标，又是个综合指标，决非仅靠一时一事或在某一个方面的努力，就能保证志书质量的。必须从头做起，从各个方面做起。也就是从修志工作伊始，就树立志书质量观念，有个修好志、修名志的理想，把这个信念贯穿到修志工作的各个环节，贯彻始终。
我们在编纂财政志过程中，虽然注意志书质量，在各方面深入探索，努力工作，但由于水平所限，特别是主观努力不够，直到出版，志书质量依然不尽如人意。所以，市志办领导叫我谈志书质量，我很惭愧。只不过就我们所走过来的路，围绕志书质量谈点体会或者说谈谈我们的教训。"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嘛，请已完成本届修志的主编、同仁批评指正，使我们互勉，共同提高，为下届修志增加点思想素养；也请尚未完成本届修志的主编、同仁从我们的教训中得到点启迪和借鉴。
围绕财政志质量问题，我想谈以下几点体会：
一、要编纂高质量的志书，必须尽可能多地占有资料
志书就是集资料之大成，没有资料或资料不足，志书就没有多大价值，也谈不上什么质量。从已出版的财政志就明显看出，资料不足是它的最大缺陷。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哈尔滨市解放以前各时期的财政历史资料，早已散失殆尽，所能搜集到的只是一些散见于各时期报刊、杂志、政报之中的零零散散的，东鳞西爪的，支离破碎的文字和数据；解放后乃至新中国成立以后的某些专题资料也残缺不全。尽管我们做了很大的努力，遍访了历任市财政局的老领导、老财政，搜集口碑资料；遍查北京和东三省各省、市的档案馆、图书馆，从故纸堆里"大海捞针"，搜集、采撷历史资料；全面查阅现有的财政档案，包括历年财政决算；同时，还动员局内各职能处、室，翻箱倒柜，分口提供财政资料等等，凡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能采集资料的渠道都试了。最终仍显得资料不足。比如，早期做为哈尔滨一个新兴市区的松浦市的财政资料，做为哈尔滨一个工商业繁荣、财政经济发达的滨江厅、县、市的财政资料，都严重残缺不全。致使志书中对松浦市财政、滨江县、市财政的记述极不完整。还有其它一些章节，也都出现多处史实的空白、断线，甚至断空的时间跨度还挺大。如滨江县、市财政收支数额，断空时间达10年之久。使记述的事物失去了连贯性，伴之而来，也就难以表述其内在的规律性。我们认为，资料对于志书，好比人的气脉，底气不足，很难说他是健康的。不论志书的框架、结构、体例、文词等多么好，资料残缺，就不能不影响志书的总体质量。
时至今日，这个缺陷已无法补救。就我们编纂人而言，尽管心尽了，力出了，但总是要留给编者以终生遗憾。也是我们志界同仁的共同遗憾。这是个沉痛的教训。
二、要编纂高质量的志书，必须坚持一支笔总纂
对我们大家来说，修志是门新学问。我们对它的认识是逐步深化的，对怎么样修志、修好志也是逐步探索的。起初，我们对"总纂"就没有一个全面的、正确的理解。曾以为，"总纂"就是把撰稿和编辑加工的稿件，按预定的篇目顺序汇集起来，加以篇章节的编排，然后在文字上稍加润色，就算大功告成，总纂成稿了。其实，我们把"总纂"理解得太片面、想得太简单了。当我们真的把编辑人员撰写的专题稿件汇集起来一看，才发现完全不象我们想的那样简单。各方面的专题稿件，资料有全有缺，史实有浓有淡，内容有详有略，词语有概有实，文词有朴有华，格调不一，体裁各异。决不是汇集起来稍加润色就能成志的。非得下一番大功夫不可。
明摆着的现实，逼使我们清醒了一点，认识也深化了一步，开始理解总纂的重要性和一支笔总纂的必要性。于是，我们确定由主编一个人总揽通篇，用一个格调、一个体例、一种文风、一支笔触，对通篇文稿进行"大手术"，有的求全补缺，有的删华就朴，有的化概为实，有相当一部分章节推倒重来，重新改写。这样，才把一个"风味"各异的"大拼盘"，修成了一部总体协调、顺理成章的志书。这样做，虽然费了很大功夫，拖长了一些时间，但确实为修改定稿，并成为达到一定质量标准的志书，奠定了好的基础。
三、要编纂高质量的志书，必须把握政治观点
政治观点是志书的灵魂，也就是志书思想性的体现。任何著作、文章都有它的思想性，没有思想性就没有神韵，就会使读者茫然。志书也不例外。志书虽然要求述而不论。但编者总要有自己的政治立场，把自己的政治倾向、政治观念渗透到资料筛选和对史实的记述之中，含蓄地表露出来。
我们认为，从总体上说，修志必须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为指导，坚持唯物史观和《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精神，但各专志还应结合本专业的特点，突出本专业的政治性、思想性。因为财政是伴随着政权而产生的，是一级政权的施政工具，收收支支都是政治、政策的体现。什么性质的政权就决定了什么性质的财政。综观历史，勿论哪朝哪代，无非两种性质的政权决定的两种性质的财政：一种是已往历代财政及近代外国入侵建立的财政，取之于民，用之于官，是为剥削阶级和殖民统治服务的财政；一种是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政府开创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人民服务的财政。当今我们修志，是人民政府修志，莫说是站在人民政府立场，就是一个历史的旁观者，也理所当然地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做人民政府的"歌德"派，为人民政府歌功颂德，为人民政府在财政上的政绩拍手叫好。而对历代剥削阶级财政，苛捐杂税压榨人民，用庞大支出维护官僚统治，镇压人民，给予揭露和贬斥。由于我们哈尔滨市历史上的特殊情况，还特别要对沙俄霸我领土，篡我主权，掠我财富的财政，对日本帝国主义侵我东北，戮我人民，掠我资源的伪财政，口诛笔伐，给予鞭挞。当然，对人民财政的缺点和失误，也应秉笔直书，如实反映。但这与前者是不同性质的两回事。
我们就是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的指导下，依照区分两种不同性质财政的政治原则，在志书通篇贯穿这条政治主线，通过对史实的记述，渗透出历代各时期财政，实行反动的收支政策造成社会黑暗，百业不兴、民不聊生的惨淡景象；渗透出新中国人民财政，通过收支，促进社会进步、经济建设发展，民生改善的光辉政绩。
现在看，出版后的财政志，应该说由于把握了政治观点，政治质量是比较好的。但也有不足。例如，对沙俄霸占哈尔滨时，初期将铁路附属地财政收支纳入铁路财务，后来成立哈尔滨自治市，仍由它操纵自治市财政决策大权。对这段史实的记述，只揭露了财政本身的反对性，没有从根本上揭露并鞭挞沙俄推行反动的远东政策，霸占我哈尔滨的非法性及其非正义行径。当然，这方面的史实，市志有关专志将会专门、详细记述。但做为相对独立成卷的《哈尔滨市志·财政志》没能深刻表露这一政治立场和观点，将会使不深谙哈尔滨地方史的读者茫然，或产生误解。从这层意义上说，不能不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志书质量。
四、要编纂高质量志书，必须精雕语言文字
一部质量好的志书，固然要资料翔实，结构严谨，篇目合理，编排有序，体例完备，神韵较强等等，但用朴实的文风，精美的语言，通俗的文词，简炼地记述，精确的表达，也同样重要。往往志书的各方面都好，唯独文笔不精，文字粗糙，语言不通畅，就会象优质商品使用了低劣包装一样，显得质量欠佳。所以，一定要考究志书的语言文字。对文字要字斟句酌，精雕细刻，一句话也疏忽不得，一个字也马虎不得。已出版的财政志，就有由语言文字影响志书质量的教训。如，志书中写了这样一句用以点题的话："由于(伪满政府)重税盘剥，财政支出日益庞大，导致财政收入逐年增加"。这句话是有违常理的，也是不通的，至少犯了逻辑上的错误，颠倒了因果关系。由于重税盘剥，直接导致收入增加，收入多了，才能使支出庞大。它是三者连续的因果关系。不可能多收了税，支出增加，才导致收入增加。由于我们疏忽，没有认真琢磨，以后几次改稿也没注意，直到出版后仔细一看才发现，为时已晚。只能给读者留为笑柄。还有的文字斟酌不够，用词不当。如，1945年东北光复后，苏联红军进驻哈尔滨，由地方仕绅组成治持维持会，成立市政府和财政局。这里的地方仕绅，我们写成了地方绅士，虽仅一字之差，但词义不同，用得不妥。按照人们通常说法，绅士与仕绅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绅士是指某个人，有财产、有名望、有社会地位，称他为绅士。而仕绅则是对由绅士群体构成的这一阶层的通称。当时参加组成治安维持会的不是一个绅士个人，而代表了这个阶层。因此说，用"仕绅"比"绅士"更确切。财政志中类似的词语还有，我只是举一反三，说明对文字精雕细刻，字斟句酌的重要性。
此外，因付印前的校对不细，不认真，造成文字、标点的差错，也将影响志书质量，财政志这方面的教训也不少。如有的因漏字，没有校对出来，进行补改，使一个短语或整个长句，或者变得失去原义，或者干脆不成话了。有的因一个标点的漏标，把连续排列的两个不同类的物品名称，变成了一个谁也不知是何物的名称。还有的因底稿字迹潦草，误将两个字打印成一个字("三成"打成"减")，没有校对出来，造成词义走样，语言不通。可见，文字上马虎，校对上疏忽，遣词用词漏洞百出，也是影响志书质量的致命伤。所以，语言文字非精雕细刻不可，一字一句也马虎不得。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真是至理名言。我们决不能因语言文字的差错而使志书质量"功亏一篑"。
以上是我们的切身体会，不当之处，请主编、同仁们批评指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