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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称“哈拉宾”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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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也同万物一样,有生有灭。新的地名产生了,旧的地名湮灭了,也有的地名数经"改装"与"整容",一直沿用至今,这不能不归结为外来语音的切人所致。这类例子不胜枚举,而国外最有名最有趣的两个例子是:
英语地名Britain,汉译"不列颠"。最初在公元前55年,罗马人征服凯尔特族的Britons(凯尔特语"布里吞")人,罗马人把他们的部落用拉丁语记为Britanni(布里坦人),他们居住的地方称为 Britania(布里坦尼亚)。但在公元5世纪中,当操用日耳曼语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侵入后,接收了拉丁语的大批地名遗产,有的原样照用,但大部分都加以"改装"和"整容",使之英语化。Britannia(布里坦尼亚)即被"改装"和"整容"为Britain(不列颠)。
德语地名Konstanz,汉译"康斯坦茨"。这个城市兴建于公元4世纪初,用创建者罗马皇帝Constantius(君士坦齐)的名字命名该城,拉丁语称之为Constantia(君士坦齐亚),但居住在此的日耳曼人说拉丁语地名,总要有些"走样",经过若干世纪的岁月流逝,拉丁语的Constantia(君士坦齐亚)就被"改装"和"整容"为今天德语中的Konstanz(康斯坦茨)。
本地地名由于受外来语语音切人而发生变化,纵观其因,或者反映某一历史事件的重要历程,或者反映某一历史人物的重大活动,要不就是显示或暗示历史上帝国的兴衰,民族的迁徙,语言的分布,甚至大自然的沧桑演变,有时也会由这类经过“改装”、“整容”的地名不声不响地记录下来。因此,把它们串在一起,摸索出共同的构词特征、变化规律和内部联系,比孤立单个地观察它们,更能发现其中的奥妙。
就"哈拉宾"一词而言,也隐喻了巨大的历史变迁和显示了鲜明的时代烙印。
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道,在本世纪二三十年代,人们一般称哈尔滨为"哈拉宾",甚至一些较为严肃的出版物也写作"哈拉宾",只是到了解放以后,人们才普遍改为"哈尔滨"。饶有兴趣的是,前几年震惊哈埠内外的"3·15银行大盗案"中的四个外县青年民工之一,在回答警方口供时,仍称“哈拉宾”。不久前因车祸遇难的著名演员洛桑,也曾戏称哈尔滨为“哈拉宾”。可见,俗称“哈拉宾”的影响并未完全消失。
历史上造成这种语言上的"错位"现象,长期以来人们未得其中奥秘,虽然哈尔滨这个地名含义很简单,但岁月的流逝却使她蒙上了层层迷雾。而"哈拉宾"之俗称越发使人感到扑朔迷离。自《新晚报》开展"哈尔滨寻根"讨论以来,不少学者都试图从"哈拉宾"语音上打开哈尔滨地名谜宫的大门,反而误人求证的迷途。
事实上,在所有黑龙江将军衙门、阿勒楚喀副都统衙门档案中,没有一处发现记载“哈拉宾”字样,甚至早在1877年一个当地打家劫舍的胡匪在口供中也没有说出"哈拉宾"这一习惯叫法。"哈拉宾"一词首见于1902年日文版《白山黑水录》的中译本。特别到了本世纪初,哈尔滨当地人的口语才说成"哈拉宾",而书面语却仍然使用"哈尔滨"。
为什么1898年前后是"哈尔滨"与"哈拉宾"之间的一道天然的分界线呢?原来,这里面蕴藏着深刻的历史原因。在1898年之前,操着"哈尔滨"纯正语音的当地汉人不过数十户人家。在1898年之后,进入这一地区的俄国人迅速超过了当地居民,而且操着各种口音的山东、山西和辽宁等地的汉民也在短时间内大量涌入这一一地区,大大地淹没了当地人,使“哈尔滨”语音出现了7极为复杂的状况,这便是"哈拉宾"一词长期以来没有得到破释的症结所在。
《白山黑水录》的作者,一位日本人1899年游历哈尔滨时,他写道:"江岸一小村落,即土人所称哈尔滨",而"哈拉宾者,俄国东清铁路之(香坊)停车场",足见是由于俄国人的到来造成了"哈尔滨"与"哈拉宾"语音的差别。
在满语发音中,短音"r"是舌后音,发近似汉语"尔"音。其长音"1"是舌前音,发近似汉语"勒"音,但俄语"P"却不能发出"尔"音,只能发较为近似的"拉"音。因为俄语长音“P"是舌前颤音,发音较为特殊。特别是中国人初听或初学俄语,唯独这个"P"音很难学会,发不好便发出"拉"音,早期来到哈尔滨的俄国人,每读"Χарбин",重音必放在"M"音上,而"p"音只是轻轻一带,听起来便有汉语"拉"音的感觉。所以说,"哈拉宾"是受俄语语音切人所致,其本音本字正是"哈尔滨"。
"马家沟"一名也是受俄语语音影响所致。在近百年之前,马家沟河并不叫这个名字,据1899年出版的《黑龙江舆图》标记,称作"马架子沟"。在这条河的下游,即今奋斗路桥西侧,有一个叫"马架子沟屯”的小小村庄,三五渔户,过着“棒打野鸡瓢舀鱼”的桃源生活。后来由于1898年中东铁路的修建,俄国人初来哈尔滨,为了连接道里和香坊之间的交通,在这条河上修建了一座木桥。俄国人用俄语标音"马架子沟"为"Maэячгу",汉译"马家沟"。显然,这是受俄语语音影响的结果。所以,"马家沟河"这个名称并不是"老马家旁的河沟"之意,而是因为这条河旁有一些"马架子"建筑物而得名。
现在说起"马架子",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了。然而在清末东北土地开垦之时,却处处可见这种建筑物,它构造简单,基本材料是树条子、小叶樟草和泥坯。先选一块背风向阳之地,用铁锹铲掉草皮,就是地基了。然后伐木、割草、脱坯。房架是“人”字形的,这样房顶坡度大,以利排水和稳定。"马架子"内部用桦木、柞木搭成床铺,地中挖坑作炉灶,便成简易住房了。至今,在哈尔滨西南郊还有一个叫“杨马架子”的地名呢!
哈尔滨受俄语的影响可谓不小,不仅有的满语、汉语个别音节受到俄语影响而变异,甚至有的直接吸收俄语词句作为汉语来表述。比如"上高"一词原为"哈拉少"的同根词"哈拉上高"(副词,意为"好好地”)。而当时,哈尔滨人把后部分的"上高”作为"很好"之意单独使用,对专卖旧物的中俄贸易市场就美其名日"上高市场",华人当然把它看作俄语词,而俄人却以为它是汉语词,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相反,在没有受到俄语影响的地方,如外蒙的“哈尔湖”,今辽宁省内的“哈尔套”等地名中的“尔”字,都没有发生音变。在“哈尔滨寻根”讨论中,蒙语说、锡伯语说都沿“哈拉宾”之音寻求语义,岂不是南辕北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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