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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刊次:2008.1(总第41期)  
  类别:地方人物  
工人的领路人郭大姐
-- 纪念原三十六棚工厂党支部书记郭隆真烈士
刘洪涛
(作者单位:原车辆厂)
     
    新华社播送的《永远的丰碑》中,报导了《坚贞不屈巾帼英雄郭隆真》。回忆郭隆真这位党的好女儿、工人的领路人,工人与家属们无不对她敬仰缅怀:
    一对夫妻  住进工人区
    1928年初秋,一对工人打扮的男女,走进哈尔滨市偏脸子八道街(安隆街)29号,一座板加泥的居房里住下。男的叫李梅五,又名李抵岐,是旅法华工,后又到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回国后曾任中共哈尔滨市委工运委员。他进入三十六棚工厂机械分场当施盘工,很快同工人打成一片,大家都称他为法国李。
    女的叫郭隆真,原名郭淑善,又名郭林一,1894年3月18日出生于河北省大名县金滩镇一个乡坤家庭。1913年考入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读书,是"五四"运动学界、妇女界领导人之一。1919年9月,同周恩来、马骏等20多个青年发起组织了觉悟社进步团体。1920年赴法国勤工俭学。1923年经周恩来介绍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后去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其间转入中国共产党。1925年5月回国,先后在北京、上海等地从事革命工作。
    1929年8月被满洲省委书记刘少奇派到哈尔滨时,发生了东北军阀掀起反苏反共的"中东路事件",身为市委工运委员和三十六棚党支书记的郭隆真,深知此时主要任务是揭露中东路事件的真相,发动群众进行斗争。她以工人家属的装束,在工人家属区走街串巷,以诚相见,助人解难。人们亲切的称她为郭大姐。
    她白天往往以缝穷者出现,在三十六棚板道处,为工人缝缝补补中了解他们的疾苦和呼声,晚上就紧关门窗撰写刻印《白话报》,用工人的语言,看法写出文章刊登在《白话报》上,交给李梅五等党员散发,很受工人群众的欢迎,也受到各级党组织的重视。中共中央宣传部称赞:"《白话报》是哈尔滨工人群众最受欢迎的小报,关于哈尔滨工人生活和斗争均有记载,国内和国际的革命消息,亦能迅速的介绍。"
    顶住压力 引导斗争方向
    中东路事件发生后,在疯狂的反苏浪潮中,地方当局也加紧了向中东路工人进攻,裁减了工人,降低了工资,取消了中苏分管时的许多福利待遇,并以同情苏联的工人进行镇压,这激起了广大工人的强烈不满。同时,国民党反动当局通过报纸进行煽动;反苏份子、工贼在群众中散布种种谎言蜚语,使很多人受到蒙蔽,陷入反苏的迷雾中,这对我党开展反对军阀战争,反对武装进攻苏联的斗争,造成了很多困难,面对社会舆论的种种压力和三十六棚工厂工人的困惑,郭隆真特别注意了解群众情绪,观察群众的觉悟程度和工人生活状况,提出"要活干、要柈子(柴烧),增加工资,反对卢布改哈大洋,反对取消休假制度"等要求。然而,李梅五对此持不同意见。于是,问题反映到市委书记孟坚面前,此起市委常委的重视。
    1926年9月26日,满洲省委书记刘少奇来哈巡视时,听到市委的汇报后,感到有必要召开市委会议。于是在10月上旬的一天晚上,在郭隆真住地召开了市委会议。会上,李梅五迫不及待地说:"我学习中央文件和工作指示精神,更有信心要举行拥护苏联和反对军阀的大游行,开展大规模示威活动。"而郭隆真有理有据地说:"在白色恐怖十分猖獗下,不宜组织群众游行示威活动。"而郭隆真有理有据地说:"在白色恐怖十分猖獗下,不宜组织群众游行示威,应采取怠工形式,解决工人最关心的生活恶化问题,引导工人从经济斗争进行政治斗争。"
    会上刘少奇认为,郭隆真的主张符合当前的斗争策略。10月下旬,刘少奇回到沈阳,向省委汇报了巡视情况,在10月29日发出了"满洲省委关于中东路斗争问题给哈市委几点指示信"。从此,哈市委和基层党组织改变了斗争方式。11月初,郭隆真同李梅五组织发动了三十六棚工厂人请愿斗争,提出了反对减少工资,反对木柈改发土煤的要求,迫使路局两次减少工人工资的阴谋没能得逞。在此基础上,郭隆真把反对工人待遇恶化的经济斗争,逐渐引上拥护社会主义苏联、反对军阀强占中东路、反对帝国主义武装进攻苏联的政治斗争的轨道。
    组织宣传失业团  开展复工斗争
    中东路事件所引发的中苏战争,最终以东北军阀战败而告终,并签定了《中苏伯力协定》。被开除的苏籍员工需恢复工作,中东路事件后新招用的白俄员工需全部裁掉,但东北军阀却反其道而行之。1930年1月9日苏籍员工返回总厂,当局保留了新招用的白俄员工,竟然分批宣布180名中国籍员工被裁下,再加上中东路各段站被裁的中国员工共400多人,这引起全路中国工人极大恐慌和不满。而厂内工业维持会,装着关心工人的样子,同中方副厂长一唱一和、煽风点火地说:"红毛子抢了中国工人的饭碗。"企图把这次裁减中国员工责任推到苏方局长、厂长身上。与此同时,工维会的工贼、白党、路警勾结白俄员工策动罢工。
    这种突然变化使市委与所属党组织措手不及,刘少奇第二次来哈巡视指导工作。他首先分析了形势,确定了斗争策略,针锋相对地提出:"抛开工业持维会,在失业工人中组织起'失业工人团'。"并指明失业团是发动北满群众斗争中心,是广泛取得社会同情,动员在业的铁路工人协助的一种好的组织形式。于是,责成郭隆真、李梅五等人,组织成立了中东铁路工人失业复工委员会(简称东铁失业团),其郭隆真负责宣传工作,她寄出了《告全路工友书》《告全国父母书》《致俄局长信》等一系列宣传文告。她还深入铁路沿线巡视、讲演,把工人的要求写在火车上、工厂附近的墙壁上。这些举措迅速赢得了广大工人、市民的同情和支持。号召不上当 在斗争中取胜
    在工厂公布的第三批被裁工人名单中,有李梅五等党团员,一时工厂内党组织关系中断了、李梅五等被裁工人们,只有一次进厂结账的机会,于是,刘少奇当机立断地指示:"要李梅五进厂不结帐"李梅五进厂号召被裁工人说:"大家都不能结帐,结帐就失去了复工的机会,厂方催我们快结帐就是要推出厂不管了。我们不能上当,要到铁路去说理去!"随后,被裁的工人们都涌向铁路局,局长吓得躲了起来,工人们又涌到督办公署,督办莫德惠无奈地说:"造个名册来吧。"当晚刘少奇听了汇报强调指出:"复工运动的目的,不只限争取失业工人的复工,主要作用是利用失业团的公开机会,去发动组织全路以及其他各厂各业的工人斗争" 。
    为了加强对失业团的组织领导,在每10名失业工人中选出1名代表,再从代表里组成代表会。形成了一个有广泛群众基础的组织力量。
    为了解除失业工人们的后顾之忧,郭隆真又成立了失业工人后援会,把广大员工的家属与支持、声援失业员工的人士团结在后援会周围。他们有力出力、有物出物,发挥一人有难众人互助的精神;同时各地派来代表,带着捐款来援助失业工人们。
    由于失业团的复工斗争越来越激烈,中国当局十分恐惧。他们为了防止事态继续发展,被迫答应了失业工人复工,对一部分不能复工者也发了救济费。尽管这次复工斗争没有使被裁工人全部复工。但却在工人中产生很大影响,工人们说:"裁掉工人还能收回来,这是哈尔滨从来没有的事。"推翻工业维持工厂委员会在失业团成立的第二天,刘少奇就指出:"工人斗争发生后。工会问题是一切问题的中心。"当时铁路工业维持会分两派,一派为白派。即三十六棚工厂的维持会;另一派是黄派。尽管两派之间勾心斗角,可是他们都是官厅豢养的走狗,都是工人的对头。所以,刘少奇强调:我们应完全站在工人群众利益上,独树一帜的建立工人自己的赤声工会即工厂委员会,对两派都要打倒。因此,他指示李梅五,在失业团大会上讲演时,要着重讲三点:一是说明维持会的罪恶,白黄两会都是工人仇敌;二是要成立自己的工会,讲清赤色工会的宗旨;三是说明建工会的办法、要求。本来这是切实可行的方案,可李梅五拒不执行并藉口"会影响工人复工",对市委的安排采取拖延态度,竟同维持会暗中来往,干起破坏成立工会的勾当。
    郭隆真冲破各种干扰和阻力,到工人积极分子中,大讲成立工会的办法,派工人骨干到各分厂宣传发动工人,在厂内贴满"要成立工人自己的工会""不信天、不靠地,要想解放靠自己,打倒维持会建立新工会"等标语口号。
    1930年1月30日阴历正月初一,郭隆真根据市委决议,借三十六棚工人串门拜年的习惯,在她住处召开了各分场工人代表,成立工厂工会筹备会议。会上郭隆真正式提出成立工厂委员会组织方案,经代表们讨论通过后,选出柴好等3名代表负责筹备工作。随后,她又起草了布告贴在各分场的门口,工人围观时各分场代表乘机演讲,要求赞成组成工会者签名,结果有800名工人签了字。随后,9个分场共选出15名代表为委员,组成工厂工会委员会,其中机械分场工人张明德被工会委员选为主席。在全厂工人一片欢庆中,又发布了公歼声明:"工厂委员会办理日常厂内工人一切事宜。"并函告铁路局、督办公署、东省特别区长官公署等。
    打倒工业维持会 假夫妻水火不容
    工厂新工会成立后,拥护新工会的工人越来越多,工业维持会越来越孤立,中东路上在业的各地段工人,都要求加入工厂工会,纷纷发出砸维持会牌子,成立中东路华工总工会的呼声越来越大,没当上会长的李梅五一反常态,竟违背刘少奇指示,背着郭隆真拉出一部分工人代表,跑到南岗城市维持会参入竟选,李梅五的丑恶嘴脸彻底暴露出来。
    李梅五的托洛茨基取消派面目暴露后,市委开展了反对以李梅五为首的托洛茨基取消派的斗争。李梅五对自己的错误毫无悔改之意,终于被清除出党。从此,她们的夫妻关系也取消了。
    自1930年3月郭隆真离开哈尔滨到沈阳工作,在这两年半的日子里,她始终不渝执行党的工运路线,取得了巨大成就,受到满洲省委的重视和好评,刘少奇在给中央的报告里,表扬她是"工作中最积极,在政治上又是很正确的好干部"。在省委召开的全满工运工作会议上,她被邀请作专题经验介绍后,她还被选为满洲省委委员,担任了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挑起领导东北工运的重担。三十六棚的工人们都非常敬重、怀念这位工运活动中的领路人,歌颂巾帼英雄郭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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