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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刊次:2010.3(总第54期)  
  类别:地情开发  
同仇敌忾 并肩战斗
-- 试议哈尔滨沦陷前的国共两党合作
何宏
(作者单位:黑龙江省文史研究馆)
     
    东北地区由于地域的特殊性,尤其是辛亥革命后,国民党(包括其前身同盟会)、共产党两党的合作,无论是军阀统治时期,还是日伪统治时期,不妨统称为东北沦陷前后,一直都是同仇敌忾,并肩战斗。最典型的例子,可以追溯到20世纪之初,张西曼先生是老同盟会会员,坚定的国民党"左派",虽然没有参加中国共产党,却是中国早期宣传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早在1911年赴俄留学期间,就开始接触俄国革命党人。1917年,他与邓洁民、邓西圆、霍战等五人创办了哈尔滨东华学校。该校以后便成为哈尔滨早期革命活动中心,周恩来、马骏、张太雷等共产党领导人都曾在那里活动。他一生都公开坚持国共合作,是国共合作的最早的典范。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就不断地派党员到东北各地宣传马列主义和革命思想,进行革命斗争,使得马列主义在东北得到广泛传播。
    1924年1月20日到30日,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到会代表165人,加入国民党的中国共产党党员,李大钊、谭平山、林祖涵、毛泽东、瞿秋白等24人出席了大会。孙中山先生以总理的身份主持大会,指定胡汉民、汪兆铭(汪精卫)、李大钊、林森、谢持五人为大会主席团成员。经孙中山亲自拟定并重新解释三民主义,把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同联俄、联共、辅助农工的三大政策结合起来。这种新三民主义,同中国共产党的民主革命纲领基本一致,因而成为国共两党合作的政治基础。1月31日,孙中山主持召开了中国国民党一届一中全会。经他提名选出41名正式候补中央常务委员,其中有共产党员10名。会后组成中央常务委员会,廖仲恺、谭平山、戴季陶为常务委员,同时任命部长、秘书13人,其中有共产党5人。此后,全国大部分地区以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为骨干,改组或建立各级国民党党部。在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东北地区代表18人,其中奉天3人,吉林7人,黑龙江6人,东省特别区2人,其中吉林的傅汝霖还被选为候补中央委员。经孙中山先生主持的中央执委会第一次会议决定在北京、上海、汉口、四川和哈尔滨分别设立执行部,同时,孙中山先生还指定奉天朱霁青、刘国增,吉林李梦庚、傅汝庚,黑龙江王星舟、邹桂五,六人为东北临时宣传员。
    1923年,吴丽实(化名刘洪生)从北京俄专赴苏学习,那时他就加入了国民党,同时也加入了共产党。1925年,他从苏联回来,被中共中央派往哈尔滨。他首先整顿党团组织,组成小组。1926年,他建立了中东铁路工人党支部,改组哈特支,成立哈尔滨地委,他任书记,后兼省委组织部长。1927年,调往山东。一方面整顿东北现有的中共组织,建立支部和地委;另一方面协助国民党建立区市、省党部。当然,哈尔滨也有纯国民党,如朱霁青,是老同盟会会员。当时正值国共合作时期,哈尔滨两党关系比较好。哈尔滨国民党部里,既有国民党员也有共产党员。
    1925年秋,国民党中央委员会派朱霁青、于佑任等为奉天临时省党部委员,并指示要大量吸收党员,秘密筹办奉天省党部。1926年,国民党中央又派4名黄埔军校毕业生来奉天策反。同年,为了培养骨干,他们选派了一些青年人去广州黄埔军校学习,其中就有后来成为抗日民族英雄的赵尚志以及隋常有等人。同年,为加强宣传工作,吴丽实决定创办《哈尔滨日报》。时任《晨光报》主笔的穆景周,同意出任社长。社址在道外升平二道街神州电影院楼上。1926年10月24日的哈尔滨日报,因刊登了北伐军胜利的消息而被查封,穆景周被迫离开哈尔滨,去大连并在那里参加了共产党,后来还参加了南昌起义。1927年,奉系军阀搜捕国民党人。秋季举义失败。
    当时,有许多人都是"跨党"党员。有的是先参加国民党,以后又参加的共产党。如杜省吾,因为当时共产党的中心工作就是做好统战工作,帮助国民党发展党员,建立组织。
    为了同样目的,有的共产党员因工作需要,以个人名义参加了国民党。为了避免损失,进行单线联系。而且流动性很强。甲地的组织遭到破坏,就要到乙地躲避或重新开展工作。以哈尔滨国民党党部为例。1925年,该部正式成立中共哈尔滨特支书记吴丽实,派仁国祯、陈晦生、张昭德等共产党员与国民党员朱霁青、丁理中组成国民党哈尔滨市党部执委会。地址设在哈尔滨道里外国七道街(今霞曼街)7号。同年8月他们创办了公开发行的《东北早报》社长是张昭德。编辑有任国祯、高宏光等。其经费就是向国民党中央申请的。这是共产党开展活动时以国民党名义进行的典型一例。在报纸上做了大量反对帝国主义东北军阀的宣传工作。
    1925年,该党部为郭松龄反奉,进行了募捐,在经济上进行支援。同年12月25日,郭松龄失败,惨遭杀害。国民党哈尔滨党部也因此遭到破坏。《东北早报》因发表郭松龄反奉消息而被迫停刊。12月30日,仁国祯、陈晦生、彭守朴在哈被捕。也被迫停刊。朱、丁、张等不得不离哈,国民党在哈的活动一时又处于瘫痪状态。根据中共中央指示,吴丽实再次奉命着手整顿哈尔滨国民党组织,派中共党员海涛(回民,又名海明清、李丹)、高宏光、甘景孟、陆庾(陆秋人、陆士玉)参加国民党,重新组建了哈尔滨市党部,由吴丽实、海涛、和国民党员张冲组成组委会。当时两党合作的很好,因为他们在东北的任务是一致的,都是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和东北军阀,拥护广州革命政府和孙中山先生的新三民主义。许多国民党员受共产党人影响,自觉或不自觉地从《东北早报》、《哈尔滨日报》接触学习马克思主义。
    哈尔滨广益中学(后改为第一中学)校长、国民党员王里封就是其中一位积极分子,他既是读者又是投稿者。聘请了共产党员在该校任教,如周一粟等人,而且还参加了吴丽实领导的中共哈尔滨党部的活动。由于参加党的活动,不断提高觉悟,在反帝反军阀的斗争中表现尤为突出,因而被当局撤职。1927年,两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他不得不离开哈尔滨。1928年秋,他从南京返回,参加反五路斗争,后来,又受中共委托在哈尔滨成立反帝大同盟。该同盟在后来的反帝斗争中,曾做出一定贡献。
    1926年4月前后,哈尔滨南岗成立了国民党第三区党部,地点是松花江街89号。该党部归市党部领导,处于秘密状态,在海涛主持下,选出了高成儒、甘景孟、李彩和为执委。当时的任务是积极宣传孙中山的新三民主义和发展党员。高成儒已经是中共党员,宿景阳是共青团员,他们属跨党党员。国民党员并非都是"左派",《晨光报》编辑杨振声就是右派,《哈尔滨日报》被查封,就是他告密的。"九一八"后,他沦为汉奸。
    蒋介石曾派改组派张冲来哈尔滨,他曾和高成儒一度同住南岗阿什河街一座俄式房子里从事革命活动。后遭奉系军阀逮捕。出狱后,去南京被蒋介石委以重任,前往陕北解放区了解情况,做为使者,见到了毛泽东、周恩来,并就国共合作问题,曾几次彻夜长谈。1936年,他作为国民党代表多次参加国共两党谈判,为第二次国共合作做出了贡献。这与他在哈尔滨和共产党人的长期接触是分不开的。1941年,他病逝于重庆,毛泽东、周恩来、董必武等都为其写下挽联。
    由于1927年4月的大破坏,哈尔滨国民党的活动一直没有再恢复,后来又出现了国共分裂的局面,影响到哈尔滨。直到1928年,张学良易帜,国民党在哈尔滨正式建立党部,成为公开组织。第一次国共合作就此结束。
    在《黑龙江地方简史》(黑龙江人民出版社)、《中共满洲省委》(北方文艺出版社),以及最近出版的《东北历史》(黑龙江人民出版社)等书中,均未提及东北地区这段国共合作的特殊历史,仿佛无其事,是不公允的,也是不全面不真实的。今后再编写地方史时,这段历史是不容遗漏的。
    参考文献:《中国现代史》(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国民党在黑龙江》(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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