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东道主哈尔滨市志办的委托，对这次会议做总结发言。根据会议领导小组研究的精神，主要是对会议讨论的问题进行归纳，把取得共识的问题明确起来，把不同的看法加以整理，对工作中急待解决的问题谈些倾向性意见；作为横向会议，不做结论，没有约束性。
一、对这次会议的基本估计
总的估计是：这次会议开得好，议题好、气氛好，效果好。
会议有三个特点：
第一个特点，议题集中，主题突出。这次会议讨论政党、政权、政治运动的记述，议题很集中，而且是各地修志的重点和难点。在东北三省各城市的会议上象这样集中地讨论，还是第一次。发挥各市修志工作者的集体智慧来解决重大问题，方向是正确的，对提高志书质量将会起到积极作用。
这个议题的提出，确定和完善，直到会议的召开，经过了近一年的时间。在1990年初，为筹备这次会议，哈尔滨市志办方世军主任打电话商讨议题时，我们就提出了讨论政党志和政权志；四月在哈尔滨召开全国地方志工作会议期间，东北三省几个市出席会议的同志经过商定，正式确定下来；1O月在大连召开全国城市志质量研讨会期间，城市志指导组提出，要把分地区指导同分类指导相结合，要求东北协作会议集中讨论政党、政权、政治运动问题，并把讨论的结果向1991年下半年城市志指导组会议汇报。这样，不仅使议题更加完善，而且把这个问题提到全国城市志指导组的正式议程上，从而对我们这次协作会议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希望我们这次会议讨论的问题能对全国城市志起推动怍用。为此，我们这次会议延期到1991年1月。各市对会议的准备是相当充分的，这是会议质量较高、效果较好的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特点，会议对议题的讨论研究有相当深度。这次会议不是一般地汇报进度，交流情况，而是认真研究问题，可以说从"情况型"，进入"研究型"，这是协作会质量提高的一个标志。
东北三省各城市地方志协作会议有个好的传统，开会都是认真研究问题，不走形式。第一次会议，着重讨论如何贯彻党的十三大精神，用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指导修志工作；第二次协作会议，通过评论两本《沈阳市志》，讨论提高城市志质量问题；第三次协作会议专题讨论政党、政权、政治运动的记述问题。可以说，每次会议都有新的内容，都对修志工作起推动作用。这种深入研究问题的精神，是会议开得成功的第二个原因。
第三个特点，会风好。这次会议充分体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精神，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有的从理论上概念上进行探讨，有的从篇目结构上进行研究，有的侧重出于提出工作中遇到的矛盾和问题，有的提出解决问题的意见。发言中，有相同意见，有不同意见，也有完全相反的意见，但大家都心平气和，摆事实，讲道理，既没有面红耳赤，更没有相互指责。这种好的风气，是会议开得好的第三个原因。
我们认为，作为民间的横向联合性的会议，能开到这样的水平，确实很不错了。
在对这次会议进行估计时，总结这三个特点，其意义超出了会议本身。我们认为，这次会议所体现和坚持的好风气好作风，无论在各市地方志办内部，还是各兄弟市之间，今后都应提倡和发扬。
二、关于提高政党、政权、政治运动记述质量的几个问题
志书质量是志书的生命，是研究社会主义新方志的永恒主题。当前，城市志大都进入总纂成书阶段，志书质量问题更显得迫切和重要。远的不说，去年一年的几次重要会议，包括4月全国地方志工作会议，7月沿海开放城市和经济特区地方志研讨会，10月全国城市志质量研讨会，都是着重研究志书质量问题。我们这次协作会．就是具体贯彻这些会议精神，重点讨论政治部类的质量问题。根据会议期间大家的发言，提高"三政"内容的质量涉及的主要问题，分别归纳一下。
关于提高政党志的记述质量涉及的问题
1、通过调整政党志的名称、卷序、篇目和字数，提高中共志的位置和份量。
关于政党志的名称。有的同志提出，"政党志"比"党派志"确切、鲜明、政治意义浓，这个意见可供考虑。
关于顺序和结构问题。有的市把中共志顺序提前，有的设专志或专篇，采取升格或单列的办法，突出中共志，有的把解放前党领导的工人运动、青年运动、妇女运动等集中记述，这些办法电可以根据各市的实际情况，采纳吸取。
关于字数问题。字数多少，并没有固定性规定，大都是相对而言。有些市对中共地方组织志的字数进行解剖分析，发现市委的字数过少，甚至等于或少于市工会、团市委，无论如何说不过去。过去的篇目不列字数，沈阳采取在总纂篇目上标明字数的办法，不仅有利于了解和分析各部分的份量，也有利于控制各部分的字数，解决志书规模越来越膨胀的问题。
这些只涉及中共志的外在质量，我们还要着重研究解决中共志的内在质量。
2、中共志的内容重点突出党的领导核心作用和决策作用。这是提高中共志内在质量的一个突出问题。中共志不能只写机构沿革、人员更迭、历次会议，也不能只写党务工作和自身建设，如组织工作、宣传工作、党校工作、纪检工作等等，而应该把市委的重要决策的制订、决策的贯彻、执行结果和经验教谢作为重点，突出记述。即使叫"党务纪略"，"中心工作"，也应该把重点放在决策上，而不宜放到活动和工作上。
3、充实精神文明建设，特别是政治思想工作的内容。社会主义新方志不仅要反映物质文明建设，而且要反映精神文明建设。目前，精神文明内容薄弱，特别是政治思想工作记述薄弱是一个带有普遍性的问题，即使写精神文明，也大多写文化事业，而对思想倾向、精神面貌、道德风貌等内容记述很少。党的十二大把精神文明建设分为文化建设和思想建设两部分，指出重点是思想建设。任何社会都把统治阶级的思想作为社会的统治思想。如果从社会主义新方志中看不出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社会中的地位、影响、作用，那怎么能说志书姓"社"?《大庆市志》把政治思想工作放在重要位置上的作法，很值得学习。
4、如何解决对市委工作评价的依据问题。中共志的真正难点在哪里?上面三点固然是问题，但解决起来并不很难，有些问题市志办自身完全可以解决。真正难点是如何估价各届市委班子的功过是非和经验教训。不要说总体评价，往往一个重大问题都难于定论；不要说市志编辑、主编，就是现任市的领导，也不好评价老班子，而且不只是评价某一届班子，而是要记述解放四十年。这就涉及分期问题，例如分为社会主义改造的七年，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十年，"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改革开放的十年。这样的分期评价依据不充分。这里的核心问题，是个人评价还是组织评价。任何个人评价，都很难通过。所以，解决的出路是：以历届党代会划阶段，以党代会报告的评价为基调。因为，这是经多次起草、反复修改、班子集体讨论确定的，代表大会通过的。但有两个问题需要注意：一是不要照抄照录党代会文件，形成资料汇编；二是对"文化大革命"前的党代会文件，要以《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为依据，经过分析研究，加以记述。
5、执笔人问题。中共志有特殊性，有个由谁执笔的问题；这部志的执笔入需要两个条件：一是熟悉市委领导工作宏观发展变化的历史和现状，二是在组织上隶属于市委。市志办的同志不具备这两个条件，写起来很困难，一遍又一遍，往往不合格。沈阳在这方面有教训，过去层层下放，由档案馆资料人员搞，结果失败了。哈尔滨和鞍山市的经验值得重视，由市委办公厅前秘书长或厅主任执笔，水平较高，组织系统上也比较顺。
关于提高政权志的记述质量涉及的问题
提高政权志的记述质量，有些问题与政党志有共同性，如篇目结构、内容重点、执笔人等问题，这里不再重复，除此以外，还有两问题需要提出。
1、如何更鲜明地区分两种不同性质的政权问题。许多同志的发言中都提到这个问题。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如何区分得更鲜明，即在篇目结构、志书布局上也体现出来。有三种写法，第一种写法是，把新旧政权，按问题和工作横排几块，然后竖写，这种写法不能反映各个时期政权的全貌和性质，显然不行；第二种写法是，把新旧政权，按历史发展，记述更迭变化，即先分期后分类，这种写法可以避免第一种写法的重大缺陷，但把清末、民国、日伪、国民党四个时期的旧政权与人民政权排在一起，从篇目排列和结构布局上仍然难以区分两种不同性质的政权。第三种写法是，政权沿革，只写旧政权的沿革，人民政权单列横排，例如：人民代表大会，人民政府、人民检察、人民审判，或再加上人民公安，人民司法行政，人民军事等。这样，就在篇目设置和结构布局上把两种政权区别得更鲜明。有的同志说，区别两种不同性质的政权主要看内容，这种说法是正确的，但在结构上也区分得更鲜明，不是更好吗?
2、如何记述市政府。各市普遍遇到的问题有两个：一是市委和市政府记述上的交叉重复；二是市政府与各委办局的交叉重复。关于第一个交叉重复，会上有的同志发言提到，过去长期党政不分，交叉重复难以解决。既然历史的实际就是党政不分，作为反映历史实际的志书硬分，能分得开吗?我想，分不开的就不强分。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党政逐渐分开，就反映怎样分开的。这样既能如实反映领导体制的发展变化，也有利于总结这方面的经验教训。当然，市委、市政府不是一部志而是两部，所以能分的还是要分。关于市政府的记述，重点应是对市委决策的贯彻执行，而且在执行中也有决策性的，即施政方针。关于第二个交叉重复，概括说，是写政务、政事、政绩。写政务，大都是各种会议和活动，意义不大；写政事，如人事、劳动、外事、民政、信访等大都是事务性工作，容易形成部门志；写政绩，在各卷中写得很充分，而且写政绩只写果不写因，也写不清楚。写政务、政事、政绩不好写，出路何在?看来还得从高层次上写，即写执行决策。这样，解决两个交叉重复，就统一到执行决策上，其文字表述可以是：施政方针的制订和实施，这种提法，与政府志更贴切。在写施政方针上，核心是充分反映人民政府为人民服务这个根本宗旨。一些市提出每年为人民办十件、二十件实事，若干年办了多少件，就是实际例子。当然作为市志，仅仅写所办的实事很不够。但不论如何写，都得特别注意反映人民政府为人民的实质。
关于提高政治运动的记述质量涉及的问题
在讨论和交谈中有的同志提出，"政治运动"的提法不确切，通常说的政治运动，有的是经济运动，如大跃进、人民公社化，有的是政治斗争，如反右派斗争，而且《决议》中也没有使用"政治运动"的提法。这种意见有道理，但一时又找不出更合适的代替提法，姑且暂时沿用，以便于研究问题。
当前，普遍存在的问题是，政治部类志书内容薄弱，修志难度大，争论比较多，而政治运动，是政治部类志书薄弱中的最薄弱环节，难度中的最大难点，争论中的最大焦点和热点之一。把本次会议涉及的问题，归纳起来有三个问题。
1、分散记述与集中记述的问题。主张分散记述的同志认为，分散记述，符合"宜粗宜细"的原则，与当时实际情况和实际工作结合较紧；不会给党的形象造成不良影响。主张集中记述的同志认为，集中记述，能完整反映政治运动本身发展的过程和全貌；能全面反映党对运动的方针政策和指导；有利于总结经验教训，使后人了解历史，避免重蹈覆辙。
本来，分散与集中，是记述方法和结构布局的问题，可是从两种不同意见所陈述的理由中，涉及到的却是如何维护党的形象问题。对于如此重大的问题，是需要认真慎重对待的。
作为横向会议，我们不能也没有必要对两种方法做结论，我们只是归纳不同看法，供大家进一步深入研究。这里需要提出的是，作为记述方法，分散与集中都应该允许，允许实践，允许探索，不应轻易肯定一种方法，否定另一种方法，更不应对坚持某一种方法的同志打棍子、扣帽子，进行人身攻击，如说人家"给党抹黑"等等，那种态度不符合党的政策。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应该通过实践来鉴别哪种方法更好一些。也有的同志提出分散与集中相结合的方法，我们觉得比较合适。
涉及党的形象问题，不论分散与集中记述，都应注意。如果集中记述损害党的形象，而分散记述有利于党的形象，那就分散记述；如果分散记述损害党的形象，集中记述有利于党的形象，当然集中记述好。其实，影响不影响党的形象，不在于记述方法的分散与集中，而在于记什么，如何记。只有把各次运动的历史背景、发展过程、方针政策、实际结果全面写清楚，特别是写清楚我们党犯了错误，但正是我们党自己纠正了错误，这正是共产党与其他政党的显著区别之一。
2、关于"宜粗不宜细"的原则。多数同志赞成在政治运动记述中按这个原则办，也有的提出这个原则只适用处理冤假错案。我理解邓小平提出的"宜粗不宜细"的原则，是处理历史问题的指导原则，而不只是解决某一方面具体问题的具体政策。整个《决议》都贯彻了这个原则，《决议》涉及建国以来所有重大问题，包括我们所说的"政治运动"中的所有问题。修志必须坚持"宣粗不宜细"的原则，应该是坚定不移，毫不含糊的。
现在需要研究的是，哪些内容需要"粗"，"粗"到什么程度为"宜"，哪些地方可以"细"，细到什么程度就"不宜"。本次会议和这个总结，很难具体回答。但是，明确这样的基本认识，指明这个基本思路，搞清今后探索的基本方向，这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宜与细，很难定个具体标准。吉林省志办苑广才同志提出四点要求，即本末清楚，要素齐全，是非分明；因果清晰。鞍山陈国山同志提出，政治运动要写八项内容：(一)运动开展和结束的时间；(二)运动的主要内容，解决什么问题；(三)运动的发展过程，大体经历的阶段；(四)运动的主要步骤方法；(五)运动实行的方针政策；(六)运动的作用、结果，包括积极的和消极的作用；(七)党和人民群众对运动中的错误进行的抵制和斗争；(八)党纠正错误的措施(应加结果)。这八项内容比较全面，可供参考。我想再加两项：开展运动的历史背景，即为什么开展这个运动；还有这次运动的主要经验教训。
3、当前记述政治运动存在的倾向性问题。从会议讨论看，目前普遍存在的带有倾向的问题是，政治运动记述不足不好不成功。不足，主要是记述内容不充分，分量不够，过于简单，轻描淡写。不好，主要是问题较多，有的观点有错误，有的要素不全，缺项过多，有的只是死的数字与资料，没有反映出历史背景、方针政策、纠正错误的指导思想，更多的是没有反映经验教训，特别是破坏法制的重要问题。不成功，是指到目前，还没有看到多数同志比较满意的"政治运动"的记述。
如何解决?我建议，各市吸收这次会议的精神，把自己对政治运动的见解与主张(不论分散与集中，粗与细)付诸实践，写出东西来，即使一个问题也好，同时，把遇到的问题和解决的办法总结出来。这样，一方面大家研讨写出来的志稿行不行?有什么问题；另方面，结合志稿进行理论研讨，把讨论深入一步。
关于提高"三政"记述质量问题就讲这些。最后再强调一下，我们的总结，不是明确解决问题的具体意见，而是明确基本思路和解决的方向。
三、研究问题的方法
从这次会议看，在研究方法上也有许多经验，值得总结和提倡。
1、从理论和实际的结合上提出问题、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理论和实际相结合，是我们党一贯提倡的研究理论问题和实际的根本原则，也是党的优良传统作风。我们这届修志，尽管理论准备不足，但也必须坚持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原则。讨论修志工作，如果只是"空对空"地谈理论，什么系统论、城市学、三维理论等等，固然有启发，但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指导不了实际工作。我们这次会议紧密结合实际来研究问题，所以，大家感到深刻、亲切、"解渴"。例如：用马列主义的国家学说来研究政权志篇目设置问题，把准备这次会议与推动本市的修志工作紧密结合，为了向会议提交篇目，在内部反复讨论修订篇目；为了写发言稿，多次研究有关问题。这样把参加会议的准备过程，变成了推动修志工作，提高总纂质量的过程；同样，传达贯彻这次会议，是这个过程的延续。这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探讨理论问题与改进修志实际工作相结合的学风和研究问题的方法是很好的，不仅会议期间应该这样作，今后也应坚持这种研究方法，对基层指导工作、自身带队伍，也应培养和发扬这种好学风。
2、从内容和形式的辨证关系上研究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内容决定形式，形式为内容服务。所以，研究问题应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研究修志，关键在内容。总是在篇目、体例、结构上转来转去，往往得不到要领，甚至无所适从。我们这次会议，从一开始，就单刀直入，抓住主题，领导讲话，不讲贺词、不讲客套话，而讲实质性问题，大家发言，都紧扣主题，什么史体志体，篇目式条目式，横排与竖写、分散与集中，无论采取哪种形式都要从有利于反映内容来考虑，不应总是单纯研究形式。
3、从继承和创新的相互关系上来研究问题。继承与发展是事物运动的规律。修志也是如此。过去几千年的修志传统要继承，志书的一些基本要求和体例要坚持，否则就不是志，但是旧的体例和规则，是在旧志实践中形成的，是为旧社会统治者服务的；社会主义新方志，不仅内容新，修志方法也要新，不能禁锢在一些旧框框之中，自己束缚自己。横排竖写是一般写法，某些政治性内容，如党委、政权、财政、税收，采取纵述历史、横陈向状的作法，不仅允许，而且应当提倡。陆天虹同志1989年8月在城市志指导组青岛会议上讲得非常清楚明确。用这次会议上的说法，先史后志，史志结合，意思是一致的。在具体写法上，我们应该在继承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大胆创新，有所突破。
研究方法的这些问题，具有根本性和指导性，解决得好，会进一步解放思想，处理好各种实际问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