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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苏联（俄国）侨民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中东铁路开工建设，大批修建铁路的俄国工程技术人员、管
理人员和工人来到哈尔滨。同时，工商业从业人员、教员、医生、律师陆续到哈尔滨。至光
绪二十九年闰五月二十日（1903年7月14日），中东铁路全线通车时，来哈尔滨的俄国侨民
已超过2．3万人。
光绪三十至三十一年（1904—1905年）日俄战争期间，哈尔滨成了俄国军队的后勤供应
补给基地，许多俄国商人到哈尔滨开办工商企业，大发战争之财。两年中，俄国侨民就超过
8．9万人。
1914年6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许多俄国侨民被征入伍，返回俄国，俄国侨民不断减
少。到1916年，在哈尔滨的俄国侨民减少到3万多人。这些俄国侨民一部分是中东铁路的管
理人员、工程技术人员、工人及其家属，另一部分是工商业主、工商业的职工及其家属。绝
大部分住在道里、南岗区，收入比较丰厚，工资高于中国工人，生活优裕。
1917年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后，一部分俄国贵族、官吏、地主、资本家及反对革命的
各阶层分子、自由职业者等，从俄国逃到哈尔滨。
1919年，俄国远东地区内战激烈，一些城市市民和农民逃到哈尔滨。至1922年，俄国
(苏联）侨民最多达15．5万人。其中，一部分地主、贵族、资本家把随身带来的金银、珠宝
等财物转化为资本，投资于工商业、金融业或房地产业，本人成为工厂主、店主。另一部分
城市贫民、农民、以及被解除武装的俄军人变为难民。为此，哈尔滨成立了“万国救济俄国
贫民协济会”。在1918—1922年的5年中，共救济俄国难民10余万人，用款33万元（大洋）。
1923年以后，中国政府将其一部分遣送回国，另一部分自行去中国关内各地或其他国家，俄
国侨民人数开始减少。
1924年，中苏两国正式建交。同年8月15日，苏联驻哈尔滨总领事馆发出通告，原俄国
侨民愿加入苏联国籍的，要到苏联驻哈尔滨总领事馆注册入籍。一些敌视苏维埃的原俄国侨
民，因拒绝登记入籍，而又未申请加入中国籍，沦为无国籍者。1927年，有29552名俄罗斯
人成为无国籍人。
1928—1929年，苏联开始农业集体化，一些地主和农民又逃到哈尔滨定居，无国籍人数
又有所增加。
1932年哈尔滨沦陷以后，一些无国籍者离开哈尔滨去中国关内各地，还有一些无国籍者
去了西方国家，无国籍俄罗斯人逐年减少。1935年，苏联单方面决定，将中东铁路以1．7亿
日元的代价，出卖给日本。协议达成后，苏联决定撤出中东铁路的苏联籍员工及其家属。至
1935年8月22日，共撤出20535人。1936年，苏联侨民6561人，无国籍者27986人。
1945年8月苏联红军进驻哈尔滨以后，苏联总领事馆开始重新登记侨民。1946年4月哈尔
滨市解放以后，由于形势的变化，一些无国籍者又纷纷申请加入苏联国籍。1950年，苏联侨
民23276人。
1952年，苏联侨民大量失业，哈尔滨市人民政府为了安定苏侨生活，拨款予以救济，组
织生产就业。1954年4月23日，苏联驻中国大使馆向中国外交部提出遣送苏联侨民回国的要
求，市人民政府根据这一要求和外交部的通知，成立了哈尔滨市协助苏侨回国委员会，王化
成为主任委员，贾其敏、牛乃文、杨佐青为委员。5月—8月23日，遣送第一批苏联侨民回国。
对回国苏侨所携带物品数量和范围均予从宽，非违禁品，一律准予携带出境。苏侨的地产，
由政府无偿收回，房产则由房产部门统一收购。苏侨的私人工商业，国家需要者，由国家给
价，合理收购；国家不需要的，可以出兑。1954年，有5001名苏侨回国定居。1955年，遣送
苏联侨民6171人。1956—1959年，又连续遣返苏侨5947人。1960年，应苏联政府的请求，在
哈尔滨市人民委员会的协助下，苏联政府又一次有计划、有组织地大批遣返苏联侨民回国。
在遣侨中，一些无国籍者也加入苏联籍并返回苏联。1962年，哈尔滨市还有苏联侨民829人。
此后，在哈苏联侨民逐年减少。
1985年，在哈尔滨市的苏联侨民有36人，其中5人是受雇于企业的工人，4人从事农牧业
生产，1人为个体经营者，其余26人，除一名儿童外，均为无职业者。1990年末，苏联侨民
只有27人，有的是家庭妇女，有的丧失劳动能力，有的住进了哈尔滨市外侨养老院，有的则
由政府救济。
二、日本侨民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中东铁路修建后，日侨久平光弥等8人来到哈尔滨。
光绪三十至三十一年（1904—1905年）日俄战争期间，在哈尔滨居住的日本侨民全部撤
走。日俄战争以后，日本侨民又返回哈尔滨。1917年8月，哈尔滨共有日侨2287人。1918年，
日、美等国对俄国远东地区进行干涉，一些日本商人涌入哈尔滨为战争服务，日侨增加到1
万余人。日、美等国干涉失败以后，一些日本人又回国。至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前，
哈尔滨市日本侨民有2574人。
1932年日军侵占哈尔滨市以后，除日本侵略军、大小官吏、警察特务、工厂企业的从业
人员及家属外，大批日本贫苦农民被强制集体（集体开拓团）或零散（自由开拓团）移居到
哈尔滨。据统计，1942年哈尔滨有开拓团11个，开拓农民1374人。
1945年8月以后，在哈尔滨市的部分日伪官员、大资本家逃回日本，而留下的大部分是
普通日本人和移民，还有从省内逃到哈尔滨的大批日本侨民。为了管理和有计划地遣送日侨
回国，1946年7月，哈尔滨市政府成立了日本侨民管理委员会，马英林为主任，专门处理日
本侨民问题。8月19日，日本侨民首批2500人被哈尔滨市政府遣送回国。8、9两个月，哈尔
滨市政府共遣送日本人3113人。
1949年1月，由于日本侨民大部分遣返回国，市政府决定撤消日本侨民管理委员会，民
政局成立日本人管理委员会，继续管理日本侨民遣返事宜。1953年，经过中、日两国民间团
体的协商，第一批遣送日侨2297人回国。1955年，第二批遣送日侨964人（包括省内的日本
侨民）回国。1956年，哈尔滨市还有日本侨民272人，其中在机关、企业、事业单位工作的
约占7．3％，其余均是与中国人结婚的妇女和儿童。1958—1964年，又有日本侨民192人回
国。1964年，在哈尔滨市侨居的日本侨民有80人。以后，有的个人申请回国。至1990年末，
哈尔滨市还有日本侨民30人。
日本孤儿 1945年日本帝国主义战败，有的日本人在战败撤退时，由于双亲有病，或只
母亲一人在家，子女多，或婴儿有病，长途跋涉，无法携带等缘故，将子女遗弃在中国，由
中国人收养。据调查，1974年日本孤儿312人；1981年381人；1984年增至391人。这些日本
孤儿已长大成人，大多数与中国人结婚并生有子女，思想比较安定。
至1985年末，在哈尔滨市的日本孤儿中有60人在日本找到了亲属。其中，找到生身父母
的有24人。
三、朝鲜侨民
宣统二年（1910年）日本侵占朝鲜以后，一些不甘受日本统治的朝鲜人来哈尔滨定居。
1919年，哈尔滨朝鲜侨民已达1500余人。1928年，增加到2934人。
1930年5月1日，阿城、平房等地朝鲜青年35人，为解救被日本领事馆逮捕的朝鲜爱国者，
到哈尔滨市举行示威游行，并袭击了日本驻哈尔滨总领事馆。因不堪忍受日本侵略者压迫，
逃到哈尔滨的朝鲜人逐年增加。1932年，在哈尔滨的朝鲜人增加到3245人。1939年，增加到
6330人。
1946年哈尔滨市解放以后，大批朝鲜侨民返回朝鲜。据统计，1948年在哈尔滨市朝鲜侨
民还有818人。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朝鲜的一部分国家干部、家属及普通居民被疏散到哈尔滨，朝
鲜侨民猛增，到1951年为945人。朝鲜停战以后，连同一部分早期来中国的朝鲜侨民陆续返
回朝鲜。至1956年，侨居哈尔滨市的朝鲜侨民为263人。1990年为143人。
四、波兰侨民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中东铁路修建后，波兰侨民开始陆续到哈尔滨定居。光绪二十
四至二十九年（1898—1903年），到哈尔滨的波兰侨民大部分是中东铁路招聘的工程技术人
员。此后，一些波兰资本家到哈尔滨开办工商企业。其中波兰籍犹太人老巴夺兄弟开设切烟
丝手工作坊，后来发展成老巴夺烟厂（哈尔滨卷烟厂前身）。光绪三十年（1904年），波兰
侨民开办的第一家铁工厂（简单机械制造、锻造）开工。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波兰侨
民柴瓦德夫投资180万卢布，在阿什河畔修建了制糖厂（阿城糖厂前身），招聘了大批波兰
侨民来糖厂工作。1912年时，设立了一所男女合校的波兰中学。
1918年波兰独立后，侨居哈尔滨的波兰侨民逐年增加。1928年,波兰侨民达735人。1931
年，1090人。1935年，1112人。1939年，在哈尔滨市的波兰侨民还有1034人。
1945年8月日本侵略者投降后，苏联军队进驻哈尔滨时期，在哈尔滨侨居的一部分波兰
人返回了波兰；还有一部分加入了苏联国籍。1946年4月哈尔滨解放以后，部分波兰侨民返
回波兰。1948年，哈尔滨市内仍有波兰侨民835人。
1949年3月22日，波兰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代表克洛索夫斯基，与哈尔滨市政府就遣返波
兰侨民一事取得一致意见。4月6日，哈尔滨市政府成立了遣送波兰侨民委员会，开始遣送波
侨回国。按照双方达成的协议，回国波侨的房产均由地方政府收购。哈尔滨市遣送波侨605
人。此后，波兰侨民陆续申请回国或出境。至1956年，波兰侨民减至89人，1960年28人，
1978年再减至5人，1990年仅剩1人。
五、其他国家侨民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中东铁路修建后，最早到哈尔滨的是英国、法国、德国侨民。
光绪三十年（1904年）以后，美国和其他国家的侨民陆续来哈尔滨经营工商企业。
1928年，在哈尔滨居留的其他国家侨民计有18国962人。其中法国140人，英国116人，
美国72人，德国164人，瑞典20人，意大利57人，荷兰28人，奥地利30人，葡萄牙3人，丹麦
37人，印度8人等。1930年，在哈尔滨其他国家侨民计有20余国，1729人。其中捷克斯洛伐
克109人，德国333人，英国178人，希腊49人，法国84人，匈牙利10人，美国81人，瑞典11
人，丹麦53人，意大利64人，荷兰31人，印度24人，葡萄牙3人，瑞士1人，希腊49人，奥地
利36人，罗马尼亚7人，塞尔维亚3人，亚美尼亚17人等。这些外国侨民，大多数为商人、工
厂主、银行经理及外国企业的职员、技术人员，还有少部分为律师、记者、医生等。
1932年哈尔滨沦陷后，由于日本侵略者对待外国侨民政治上压迫，经济上控制，使外资
企业无法进行正常的业务活动，因此许多外侨逐渐离开，去中国关内各大城市，或回国，或
去其他国家。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一些英国、美国的侨民，被日本和伪满洲国政府遣
送出境。1945年8月日本投降时，哈尔滨市有其他国家侨民1172人，其中以德国人为最多514
人，次为希腊人155人，其余493人。人数不多，但情况极为复杂。有一户俄罗斯人，父母为
苏联籍，两个子女一为美籍，一为法籍，各国法律不同，给在遗产等事务的处理上，带来许
多麻烦。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外国侨民人数不断下降。1950年，共有20国侨民356
人。1956年，降至8国40人。其中捷克斯洛伐克11人，南斯垃夫9人，匈牙利7人，希腊2人，
意大利1人，瑞典1人，伊朗2人，巴基斯坦7人。1960年再减至31人，其中巴基斯坦7人，捷
克2人，希腊2人，匈牙利3人，越南16人，南斯拉夫1人。至1990年，已经没有其他国家侨民
了。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哈尔滨市对外经济和科技交流增加，临时到哈尔滨并持有居
留证的外国人增多。1982年共有35人，1984年127人，1985年131人。这些人多是根据合同临
时到哈尔滨工作的外国专家、教师及留学生，少部分为外国工贸企业的常驻代表和工程技术
人员及其眷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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