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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抗 俄
1900年6月吉林、黑龙江义和团运动兴起，中东铁路筑路工人与义和团民并肩战斗，扒
铁路、拆桥梁、砍电线，使驻哈俄军与西线海拉尔俄军联系中断。7月25日筑路工人与呼兰
义和团民6500余人包围了驻哈俄军和铁路员司，占领了俄军重要据点田家烧锅，控制了江南
码头。从哈尔滨逃跑的俄军“奥德萨”号轮船被筑路工人截击，船长别林斯金毙命。8月初，
俄国援军赶到，筑路工人与义和团民坚持战斗半个多月。从此，哈尔滨市工人阶级开始了反
抗沙皇俄国的斗争。
1903年中东铁路通车后，铁路总工厂工人仍然居住在阴暗潮湿、蚊蝇成群的临时帐棚里。
工人张永贵联络总工厂的松江帮、河北帮、山东帮、吉林帮四个工人群众自发组织，向俄国
大总管要求改善工人居住条件。张永贵带领各帮推选的工人代表，拥入大帐房包围了大总管
伊奥秀夫，并提出“我们要享受人的待遇，我们要房子住”的要求。第一次没有答复，又第
二次包围大总管。工人代表迫使伊奥秀夫当场用电话向铁路局长霍尔瓦特转告工人要求。霍
尔瓦特被迫答应给工人修建住宅，在道里沿江修建了36个“人”字型马架子，即“三十六棚”
工人住宅区。这次斗争，是哈尔滨工人运动史上第一次自发的反抗斗争。虽然斗争取得胜利，
但是“三十六棚”的居住条件仍十分恶劣。“占地面积南北长三十五丈，东西长一百六十丈。
内住携眷工人及附属者八百余户，且在洼地，土屋矮窄，窦门斗室，无院无街，密如蜂房。
一户住数家，一屋住数姓，空气不通，遇火无从营救，当雨有倒塌之忧。每当夏秋之间，滞
水腐臭，百病丛生”。
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大批战败俄军从南满撤退，途经哈尔滨换车回国。俄军军官、士
兵在市内寻衅肇事，殴打工人、市民，激起了铁路工人的强烈反抗。铁路局为镇压工人反抗，
派遣俄国军警进驻铁路总工厂实行军事管制，强迫工人抢修机车，改装车辆。11月11日，俄
国布尔什维克在铁路总工厂建立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哈尔滨工人团”发动中俄工人反抗，
爆发了第一次抗俄大罢工。铁路总工厂3000多名中俄工人全部停止生产，并派出中俄工人代
表与铁路管理局长霍尔瓦特谈判。工人代表提出4项要求：撤出驻厂军警，反对监视和打骂
工人；保障工人人身自由；缩短劳动时间，实行8小时工作制；提高工人工资。霍尔瓦特一
面欺骗工人代表“等候满意答复”，一面与俄军驻满洲后方总长官那达洛夫密谋武装镇压。
工人代表回厂后正在召开全厂大会，那达洛夫命令一队士兵冲进厂内，荷枪实弹，毒打工人，
发生流血事件。11月14日，工人代表率领1000余名工人包围铁路局办公大楼，用砖头、石块
捣毁了大楼门窗，霍尔瓦特逃走。那达洛夫调集军队逼进现场，工人代表为避免再次流血，
改变斗争策略，立即决定撤离，回厂复工。从11月27日起，罢工工人连续5次焚烧铁路局办
公大楼，临时总工厂大帐房全部烧成灰烬。
12月7日铁路总工厂中俄工人代表召集哈尔滨及沿线站、段工人会议，成立了由中俄工
人代表组成的特别罢工委员会。决定当晚全路大罢工，并发出罢工通电，中东铁路全线停运。
12月11日那达洛夫发布命令，严禁工人罢工。当天晚上6点钟，罢工工人放火烧毁了铁路局
军事部、警察监督处等机要机关，以示抗议。驻哈俄军总司令聂维赤深怕事态扩大，只好请
特别罢工委员会代表到司令部谈判，达成了“军事列车不停”的协议。1906年1月8日罢工结
束。虽然铁路当局没有撤销军事管制，但是这次大罢工沉重地打击了沙俄的统治。罢工消息
传至俄国首都圣彼得堡，俄国政府电令霍尔瓦特查明原因，并派遣侦察小组来哈尔滨进行调
查。事件后，俄国统治者采取了报复和镇压手段，铁路总工厂开除了200余名中俄工人，那
达洛夫发布了命令，逮捕了数名特别罢工委员会领导人，交付法庭审判。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白俄残余仍然继续统治中东铁路和哈尔滨。1918年俄国卢
布贬值（每1卢布仅值现大洋1角1分），工人实际收入减少80—90％，工人要求增加工资，
改发“现大洋”，拒收卢布，白俄残余分子霍尔瓦特拒绝工人要求。1月5日，铁路总工厂
2250名工人罢工,停止修车,并发表声明：不答复工人要求，拒不复工。1月12日机车库700名
工人和1000余名装卸工人参加罢工，致使货车停运，30列600辆货车滞留各站，哈尔滨站滞
留70余辆。罢工斗争坚持到1月15日，铁路当局答应了工人要求，按工人原薪增发工资，改
发现大洋。罢工胜利后，1月16日工人复工。
1918年5月3日，白俄警察闯入三十六棚工人住宅区搜查，开枪打死工人邓辉荣。5月4日
铁路总工厂工人举行罢工，声讨俄军暴行。霍尔瓦特发出布告，宣称“本总办对于侨居铁路
界之俄人实行统治权，俄人需严守俄国临时政府之法令”，并任命白俄军官萨莫依洛夫为护
路军总司令，激起了俄国工人的反抗。中俄工人代表召集沿线工人紧急会议，决议全路工人
大罢工。5月15日夜12时，中东铁路列车全部停驶，铁路局损失30万卢布。5月19日霍尔瓦特
发布戒严令，开始镇压罢工工人。1918年8月中俄工人联合召开紧急会议，要求铁路局取消
戒严令，恢复工人民主权力，增加工资。8月30日总工厂工人代表300余人在厂内召开大会，
中国工人柴好、俄国工人伊万诺夫号召中俄两国工人联合起来，反对白俄残余势力。白俄军
警冲进会场，逮捕了4名工人代表。9月2日中俄工人联合会决定，举行第二次全路大罢工。
铁路总工厂首先罢工。9月3日罢工扩大到铁路全线，火车司机、车站员工、车长、电报员、
电话员、机车库全体工人，市内八区货栈、木材厂、印刷厂、煤厂工人也加入了罢工行列，
中东铁路全线陷入瘫痪状态。铁路当局不得不与工人代表谈判。罢工取得胜利后，中俄工人
联合会通电全路工人9月12日上午复工。
1919年7月苏俄乌苏里铁路工人派代表来哈尔滨，请求中东铁路工人同他们联合罢工，
打击高尔察克白匪。7月15日中东铁路工人同意苏俄铁路工人要求，并成立了罢工委员会。7
月25日下午1时开始，中东铁路工人全路大罢工，参加罢工工人15000余人，中国工人占60％
左右。全线列车停驶。1920年3月11日，中东铁路30个俄国工人工会组织在哈尔滨召开代表
会议，通牒霍尔瓦特“限期24小时必须辞职”，霍尔瓦特拒不辞职。13日上午11时，总工厂
汽笛长鸣，爆发了全路大罢工。罢工工人提出“霍尔瓦特不下台决不复工”口号，市内各业
工人、商店店员同时参加罢工。中国士兵在道外集会，提出了“应当剥夺霍尔瓦特手中的权
力，并交给中国人手里”的口号。中国政府被迫以东省铁路督办名义照会霍尔瓦特去职。
1920年3月16日代表沙皇俄国统治中东铁路和哈尔滨17年的霍尔瓦特被赶走，工人阶级抗俄
斗争结束。
二、反帝反军阀反剥削
1907年5月14日（俄历5月1日），铁路总工厂工人在埠头区（道里）市立公园集会，首
次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中东铁路俄国警察当局派军警弹压，未能阻止大会召开。1908
年4月中旬，铁路总工厂机车分厂工人吴泰召集中国工人秘密开会，决定联合铁路各部门和
沿线工人、市内各业工人举行“五一”大罢工，反对俄军警日夜巡查、追捕中俄革命工人，
反对铁路当局派遣武装军警驻厂监视工人。机械分厂工人柴好到市内联络建筑、装卸、火磨、
油坊、酒厂工人，得到了市内各业工人的响应。4月30日晚，吴泰在机车分厂召开中国工人
会议，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哈尔滨工人团负责人、车工西林在机械分厂召开俄国工人会议。两
个会议同时宣布，明天早晨9点钟全厂中俄工人挂队（罢工），到松花江边集会纪念“五一”
国际劳动节。5月1日铁路总工厂汽笛长鸣，各业工人同时罢工，列队前往松花江边，许多学
生、市民加入游行队伍。大会将要开始时，传来霍尔瓦特调集军队来镇压的消息。罢工领导
人当即决定，大会改在江北太阳岛召开。松花江船工聚集所有大小船只，送罢工工人过江，
并参加纪念大会。纪念大会在太阳岛举行，会场悬挂“五一万岁”、“劳工神圣”标语。中
国工人控诉俄国统治者暴行，俄国工人介绍了国内工人革命形势，大会一直开了6个小时。
哈尔滨工人阶级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的集会，引起了统治者的震惊。俄国政府斯托雷平
内阁，责令管理中东铁路附属地的财政大臣做出“特别说明”。财政大臣在报告中承认：参
加罢工集会的不仅有总工厂和铁路沿线工人，而且有各业工人、市民、农民，绝大多数是中
国人，如果动用武力镇压，势必引起事态扩大，无法收拾。
1911年2月，邮电局工人、职员要求减少劳动时间，增加薪金，邮电局总办佛兴纳狄拒
绝员工要求。2月10日爆发了中国员工全体大罢工，停办一切邮务。佛兴纳狄仍然拒不答应
员工要求，激起了邮电员工对清政府和法国总办的强烈反抗。1912年2月，清政府已经灭亡，
佛兴纳狄在滨江厅支持下继续把持邮电总局。由安徽潜入哈尔滨的革命党人梁擎宇，在邮务
工人中进行秘密活动。2月16日晚11时，邮务工人联合其他行业工人，在梁擎宇率领下攻占
了滨江厅及全市电报、邮政局、所，并在哈尔滨自治公所设立了“机关部”。滨江厅官吏、
邮电局总办纷纷逃走，造成全市邮务停顿。19日晨，大批士兵武装围攻设在自治公所的“机
关部”，激战一个多小时，邮务工人被迫撤离。梁擎宇等7名领导人遇难，13人被捕。事后，
滨江厅大肆搜捕，杀害30余人。
1913年英国商人投资55000英镑，在哈尔滨南岗新八站开办滨江物产英国进出口公司，
雇用中国工人700余人。英国商人残酷压榨剥削中国工人，工人要在摄氏75度的热水锅里用
手摘掉鸡鸭毛，冷库工人春夏秋冬在摄氏零下18度的冷库里工作，每天劳动12小时以上。英
国商人为了压制中国工人反抗，雇用印度士兵持枪监视中国工人劳动。1916年12月9日晚，
印度士兵阻拦下班工人出厂，借口下班时间不到，用枪柄殴打工人令其返回厂房。工人与印
度士兵撕打起来，印兵竟然开枪射击，4名工人中弹身亡，7名工人受重伤。工人奋起反抗，
打死印兵3名，打伤4名。公司经理英商马前赶到现场，工人提出3项要求：1．为殉难工人安
葬，并发给家属抚恤金；2．为受伤工人治病，并赶走印度人监工；3．发给每个工人3元压
惊钱。经理马前拒不答复，躲回南岗寓所。当晚工人和殉难者家属捣毁了公司办公室，在大
门口烧纸上供，痛哭亲人。第二天，滨江警察厅、滨江县署派人到鸡鸭公司调查事件经过，
清点华工名册，并未对英商追究责任。工人立即联合起来举行罢工，锅炉停火，水、电断绝，
制冷机停止转动。罢工一直坚持三天三夜，公司经理马前惊恐万状，唯恐牛羊死亡，水道冻
裂，损失惨重，不得不答应工人要求，翌年1月10日斗争结束。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5月9日哈尔滨报界冲破东北军阀封锁，开始报道北京爱国学
生运动。哈市各校学生1000余人上街游行，高喊“取消二十一条”、“外争国权、内惩国贼”、
“抵制日货”等反帝反封建口号。各业工人、店员得知消息后，自动结成3000余人的游行
队伍，参加学生反帝大示威。5月10日、12日，工人和学生联合集会，声援北京学生爱国运
动，并致电中国北洋军阀政府，要求释放被捕学生。5月24日数千名工人与各校学生再次举
行大规模示威游行，张贴反帝爱国传单，发表演说，号召各界人民群众抵制日货。6月3日以
后，从北京、青岛等地传来工人阶级参加“五四”运动消息。哈尔滨工人和学生于6月12日
组成“救国十人团”领导各业工人和学生罢工、罢课、罢市，深入开展“五四”爱国运动。
在“五四”运动的影响下，太平桥、三棵树2000余名窑业工人大罢工，老巴夺烟草公司1000
余名中国工人罢工，哈尔滨发电厂等工业企业5000余名工人罢工，900多名俄国工人也投入
罢工行列。罢工斗争此伏彼起，工人阶级成为“五四”运动的主力军，震惊了中国北洋军阀
政府和中东铁路当局。
1923年4月12日松花江航运工人反对船主减发船员工资，要求补发拖欠工资，举行同盟
罢工。哈尔滨最大航运企业戊通轮船公司的29艘轮船、20艘拖轮全部停航，致使松花江航运
陷入瘫痪状态。迫使哈尔滨交通航运企业撤销了减发船员工资决定，补发了拖欠工资，罢工
取得胜利后松花江航运恢复。
1923年英商老巴夺父子烟草公司残酷剥削中国工人，工人生活水准日益下降。中国烟草
工人联合起来，向公司提出增加工资要求：反对残酷剥削中国工人，提高女工、童工待遇。
英商勾结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公署派军警镇压，逮捕数名罢工工人。事件发生后，罢工工人
冲出厂房，包围了逮捕工人的警察所，要求立即释放，迫使长官公署决定释放被捕工人。
1925年上海“五卅”惨案发生后,6月18日，2000多名烟草工人举行罢工，抗议日、英帝国主
义屠杀中国工人，并向英商提出增加工资的要求。罢工胜利后，烟草工人把当月增加的工资
全部汇寄上海，支援上海工人反帝斗争。1929年11月、1930年8月连续爆发两次罢工，迫使
公司接受了罢工工人要求，赶走了一名残害工人的英国帮办，罢工取得胜利。
1925年哈尔滨路警处官吏勾结外国商人私自包办客、货运输，全市4000余名运输工人面
临失业。道外、南岗、太平桥、顾乡屯、三十六棚等地马车夫、人力车夫、斗车夫召开同业
会议，决定“三车”同盟大罢工。3月25日全市车夫停止出车，中断市内客、货运输，2000
余名车夫结队包围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公署，要求取消外商包办汽车运输，取消汽车在马车、
斗车线路通行。长官公署为恢复市内交通秩序，被迫答应罢工车夫要求，罢工取得胜利。
1925年4月，大罗新商场资本家压榨成衣工人，核减成衣工价三成。道外100余家成衣店
的1000余名工人联合起来停止生产，与商业资本家和成衣店主展开斗争。接着道里、南岗成
衣工人也参加了罢工行列，爆发了全市成衣工人同盟大罢工。从4月12到25日，罢工时间长
达14天，迫使商业资本家恢复原定成衣工价，罢工取得胜利。9月8日，道外巨丰祥成衣工人
要求增加工资举行罢工，拒不生产，一直坚持到19日，业主勾结警察当局逮捕了罢工工人王
凯臣，罢工被迫停止。22日，道里增成太成衣店工人王雅山召集同业工人会议，筹划全市成
衣工人同盟罢工，23日被特警处拘捕，罢工计划未能实现。10月2日，道里、道外500余名成
衣工人，借聚丰庆成衣社老板殴打工人王振清事件，召开成衣工人大会，决定同盟罢工，并
发表了罢工宣言。罢工工人向成衣店主提出增加工资、不准店主殴打工人等8项要求，呼吁
各界支持工人罢工斗争，罢工终于取得胜利。哈尔滨电信局职员、工人抗议日、英帝国主义
屠杀中国工人，拒绝收转各种电报、电话，停止一切业务工作，只传送全国各地罢工消息。
同时，反对地方军阀残酷统治，要求增加工资，举行罢工。由于罢工工人中断了哈尔滨与全
国各地通讯联系，东北地方军阀束手无策。黑龙江省督军吴俊升出面，同意给电信局职工增
加工资，月工资由15元增加到30元，罢工取得胜利后复工。
1925年上海“五卅”运动爆发后，哈尔滨店员抵制日货，开展反帝反封建宣传活动。道
里、道外店员参加工人、学生反帝大游行，散发传单，发表讲演，使全市日货销售量下降三
分之二以上。各商店店员组成募捐团，为上海工人、学生反帝斗争募集捐款，支援上海“五
卅”运动。
1924年3月，俄商卡巴鲁金油坊150余名工人反抗外国资本家残酷剥削，要求增加工资，
缩短劳动时间。从3月1日到4日持续4天的罢工斗争，迫使俄商答应工人要求，每月增加3元，
罢工胜利后复工。1930年3月，40余家中外油坊工人要求增加工资举行同盟大罢工，资本家
拒绝工人要求。1931年3月再次举行同盟罢工，资本家仍然拒绝给工人增加工资，并且开除
了数十名罢工工人，罢工遭到失败。
1929年11月，道里各皮鞋厂500余名工人要求增加工资，举行同盟罢工。罢工目的未能
实现。1930年3月，25家皮鞋厂工人强烈要求店主增加工人工资，缩短劳动时间，店主拒不
答复，并勾结警察局长镇压罢工工人。3月20日，罢工工人900余人在道里游行示威，散发传
单，提出反对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口号。23日，又有24家皮鞋厂举行罢工，迫使各鞋厂资本家
不得不增加工人工资，罢工终于取得胜利。
1929年爆发了电车工人大罢工。8月31日，电车车掌陈国勋等3名工人打开车门放走被东
北军抓进车厢的40余名群众，激怒了东北军士兵。陈国勋等当场被逮捕，抓进兵站处，惨遭
毒打。消息传出后，9月1日上午全市电车工人大罢工，要求释放被捕工人，惩办打人凶手。
滨江警备司令部调兵包围电车厂，进行武力威胁，工人拒不复工。直到地方官厅答应了罢工
工人的全部要求，9月3日复工，市内线路开始通车。1931年8月17日，为反抗东省特区行政
长官公署官吏殴打电车工人，爆发了第二次电车工人大罢工，并向局方提出6项要求。电业
局勾结警察机关进行武力镇压，强迫工人复工未能得逞。电业局损失5000余元，当局被迫答
应开除当事者，并允许工人组织工会保护自身利益。
1930年4月18日，中华全国总工会驻满洲代表、满洲省委职委书记林仲丹到哈尔滨布置
“红五月”活动。组织工人群众开展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国民党军阀、反对地方豪绅斗争。
5月1日，党领导下的哈尔滨反帝大同盟发出《“五一”示威紧急通告》。是日，工人、学生、
各界群众1200余人举行大规模游行示威，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示威群众与前来阻挡的
警察搏斗，并冲向日本领事馆，砸碎门窗。铁路总工厂、电车厂、平民女子工厂、老巴夺烟
厂、秋林洋行、服装厂、电器厂、火磨、油坊、轮船、邮务、铁工厂工人连续不断地掀起罢
工斗争。
从1929年1月到1930年10月，哈尔滨成衣、皮鞋、火磨、轮船、电车、东铁工人共举行
罢工29次，参加罢工人数达4400人。
1929年7月，张学良受蒋介石指使制造了反苏反共的“中东路事件”，同年12月22日中
苏两国政府签订《伯力协定》。中东铁路又恢复到1929年7月10日以前的状态，由中苏共管。
《伯力协定》签订后，中东铁路局决定裁减7月10日以后录用的铁路工人，包括铁路总工厂
工人。1930年1月10日中东铁路局发布裁工命令：凡是1929年7月10日以后入厂的中国籍员工
全部裁减，除铁路沿线外，铁路总工厂裁减280名中国工人。这个命令下达到铁路总工厂后，
引起了工人们的强烈反对，随即掀起了反对裁工的罢工风潮。1月12日大批失业工人到铁路
局请愿，局长拒不接见，工人们又到中东铁路督办公署，要求督办莫德惠答复工人要求，但
是毫无结果。工人为了坚持斗争，在刘少奇、郭隆真等领导下，成立了“东铁工人失业团”
（也称复工团）。失业团成立后，立即发表了《告全路工友书》、《告全国父老书》、《致
俄局长信》，在报纸上刊登启事，呼吁各界支援失业团。1月23日发表了致中东铁路督办声
明，要求铁路当局立即将白俄全数裁掉，以华工填补，使华工一律复工，并组织200余名失
业工人结队到路局要求苏方局长接见。苏方局长回答：失业工人复工问题需经中苏双方理事
会通过，不是局长一人所决定的，并希望失业工人与中国官厅交涉。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公
署、中东铁路督办公署对失业工人则采取镇压手段。3月8日，路警处向督办公署报告：“华
工复工团纯系少数倡乱分子，藉端生事，若不从严取缔，将何以保安定，而维路务”。4月2
日，路警处在铁路总工厂逮捕了散发传单的3名工人，晚8时逮捕了李振岐（以工人身份出现
的工运领导人），押至路警管理处。复工运动遭到镇压，引起了工人的强烈反抗，继续向中
国官厅展开激烈斗争。失业工人代表三次包围机务处副处长高瑞办公室，冲进工厂找副厂长
李祖藩讲理，结队到督办公署请愿。市内电车厂、印刷厂、皮鞋厂、秋林洋行、老巴夺烟厂、
火磨、油坊工人支援铁路总工厂失业工人斗争。吉长路、京奉路工人派出代表，来哈尔滨慰
问工人失业团。奉天兵工厂成立了“中东铁路失业工人后援会”，支援复工运动。铁路当局
十分恐慌，为防止事态继续扩大，被迫答应失业工人要求，150名被裁工人复工，给不能复
工的小工发了救济款。这次复工运动推动各业工人的斗争。
三、抗 日
（一）武装反抗
1932年2月5日，日本关东军多门第二师团武装占领哈尔滨。从此，工人阶级在共产党的
领导下开始了长期的抗日斗争。1932年9月18日，市总工会为纪念“九·一八”事变一周年
发表《告工人群众书》，号召工人自动武装起来，组织工人义勇军，驱逐日本侵略者，打倒
伪满洲国政府和卖国的国民党。12月1日市总工会制定了《满洲工人模范义勇军十大纲领》，
明确提出了组织工人义勇军、开展武装抗日斗争的任务。一批工人中的中共党员、共青团员、
工会会员参加了抗日队伍，一大批铁路工人、失业工人参加了反日红枪会。中东路东线约有
二三万名工人加入反日红枪会组织，他们采取轮流分班方式参加抗日作战。到1934年8月1日，
抗日武装颠复列车16次，破坏铁道41次，袭击列车61次，劫列车14次，破坏桥梁31次，抓走
路警16人。1934年8月30日，哈东抗日支队在哈尔滨与双城堡之间袭击日军列车一列，打死
日军7人，伤13人，俘虏5人。31日，日军救援列车又遭袭击，致使铁路运输中断。
（二）示威罢工斗争
1931年9月22日，市总工会发表《告哈尔滨全体工友书》，号召各业工人、店员、劳苦
大众联合起来，反对日本帝国主义。9月26日，哈尔滨反日会、市总工会组织铁路、电业、
印刷业、船厂、码头、烟厂等各业工人和各界群众游行示威，反对日本侵略东北。
1932年2月5日，日本关东军多门第二师团占领哈尔滨当天，电车工人宣布总罢工，市内
电车全部停驶，交通中断，抗议日军侵略。4月5日，东三省邮务工人为反对日本接管各地邮
局向全国邮务职工发出通电，停止东三省一切邮务。哈尔滨邮务职工愤起响应，停止接转邮
政信件，邮差中断市内邮务。4月8日，中共满洲省委发出紧急通知，指出：在这种紧急情况
下，应动员无产阶级与一切劳苦大众，扩大反日战争，以同盟罢工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进攻义
勇军和占领上海，在工厂和失业工人集中的地方，要立刻组织罢工和游行集会。通知发出后，
印刷厂、棉织厂、纺织厂、铁路总工厂工人连续举行罢工斗争，工厂停产，商店停业，伪警
察厅已无法控制。
1932年8月1日，市总工会发表《“八一”反日告工友书》，号召各业工人连续进行反日
罢工，开展合法的经济斗争。当天，修建日本飞机场的2000多名中朝工人举行罢工，要求发
放工资，罢工胜利后成立了青工小组，组织工人继续反日斗争。11月3日，军警逮捕和殴打
电车工人，为此，电业局工会干事会组织电车工人举行第二次大罢工，要求电业局给被打工
人治疗，惩办祸首并向工人赔礼道歉，否则拒不复工。罢工持续两天，迫使电业局答应罢工
工人要求。同月，鹤岗煤矿700多名矿工，为索取拖欠14个月的工资来哈。罢工矿工包围了
鹤岗矿务局哈尔滨总理部，斗争持续半个多月，索取了部分工资。1933年末，海克路几千名
土木工人徒步由海伦到哈尔滨，向日本东亚、东组土木公司索取长期拖欠的工资。日本两公
司仍然拒发拖欠工资，并指使伪哈尔滨警备司令部派出军警，驱赶、遣散、逮捕索薪工人。
索薪工人在哈尔滨总工会的支持下，斗争持续20余日，索取了部分工资。
从1932到1934年，工人阶级在中共哈尔滨市委和市总工会、共青团组织的领导和组织下，
共进行了44次罢工斗争，参加罢工工人8342人次。1934年以后，日本侵略者和伪满洲国政府
实行更加残酷的法西斯统治，党团、工会组织遭到很大破坏，公开的大规模的政治斗争已无
法进行。但是，以要求增加工资、改善生活待遇的小规模的罢工斗争仍然继续进行。1938年
6月4日，道外第十四制棉厂320名工人要求增加工资举行罢工，其他制棉厂工人也加入罢工
行列，形成了同盟罢工运动。资本家损失达16860元，被迫答应工人要求，罢工运动结束。6
月26日，老巴夺烟厂100多名女工要求增加工资罢工，迫使厂方提高女工工资一成。1938年
伪满洲国公布《劳动统制法》，工人罢工斗争更加难以进行。但是1939年三四月间，制粉厂、
织袜厂工人继续举行罢工，要求增加工资。1943年伪满洲国公布《保安矫正法》、《思想矫
正法》、《保安矫正手续令》、《思想矫正手续令》、《保安矫正护送规则》等法西斯法令，
工人仍然坚持进行反抗斗争。
（三）地下斗争
哈尔滨沦陷后，工会在号召和组织职工群众进行武装抗日和公开罢工的同时，开展了地
下反日斗争。
1932年3月9日，日本帝国主义扶植清溥仪在长春就任“执政”，举行“建国式”，哈尔
滨特别市也大肆筹办伪“国庆”。铁路工人、电车工人秘密组织起来，破坏伪“国庆”设施，
张贴反日标语、传单，号召各界人民反满抗日到底。
1932年3月，日本帝国主义继续向北满增兵，关东军第二师团野炮第二联队开进市内，
驻军香坊司令街（现司徒街）。4月29日，关东军依田少将率一个步兵团和一飞行中队进入
市区。印刷工人印制大量反日传单，撒向日军军营四周，并张贴驱逐日军标语。同日，日本
国众议院议员来哈“慰问”日军官兵，4月30日，伪市政当局为日本关东军多门中将、土肥
原少将和大汉奸张景惠修建“三公纪念碑”举行开工典礼，激起了各界人民群众的极大愤怒。
4月30日晚，铁路总工厂工人柴好、电车工人杨兆顺和地下党员张敬山，秘密潜入火车站前
广场，在伪“建国纪念碑”上书写“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大字标语，打击日伪的嚣张气焰。
这一事件轰动全市，日本关东军也大为震惊。
1932年下半年，市总工会党团书记王守贤等工会干部秘密潜入水灾难民区，在难民中宣
传、发动反日斗争。秘密领导了印刷工人大罢工和呼海路土木工人来哈索薪斗争、鹤岗煤矿
工人来哈索薪斗争，并且取得了斗争的部分胜利，沉重打击了日本帝国主义和伪满洲国统治
势力。
1933年，地下群众抗日组织继续秘密发展，电业局、铁路总工厂、警备队、工大、法大
等处纷纷建立地下反日会，会员达260余人。东铁、电业、邮局、印刷、轮船、小铁工厂、
电话局等行业的50多人秘密加入青年反帝同盟会，地下反日队伍继续扩大。
1933年4月2日，伪宪兵王文昌无理殴打电车车掌张鸿渔，4月3日爆发了电车工人第三次
大罢工。省、市总工会领导人老曹、赵一曼与电业局党支部领导人王知一、郭革一、王景侠
和工会干事会负责人刘勋昌、团支部负责人冯铉，共同秘密领导了声势浩大的电车工人大罢
工。这次大罢工，在日本帝国主义的残酷统治下，一直坚持2天，终于取得胜利，4月5日复
工。但是罢工结束后，罢工工人霍凌久、朱荣、杨兆顺、张飞翔、刘仁智、邬福昌被电业局
开除，地下反日斗争也进入了艰难时期。
1933年5月，满洲省总工会筹备处（称省总工会）在哈尔滨成立，领导全省工会和哈尔
滨总工会开展地下反日斗争。市总工会在各业工人中发展和建立工厂委员会或工会干事会。
1933年7月《哈尔滨总工会一个月来的工作报告》记载：“东铁有会员7人、三十六棚1人；
电业局有干事会组织，会员13人；17个印刷厂有工会关系，会员60人，3个厂有工会小组；
皮鞋业有一个工会小组，会员8人；海呼路有两个工会关系，会员2人；木匠中有会员6人；
织布厂会员3人；老巴夺烟厂会员1人；铁工厂有会员17人；日本大同印刷局有会员7人。市
总工会在平民女子工厂和洋服工人、窑业工人、海员、报馆工人中也建立了工会组织，各业
工会会员已成为地下反日斗争的重要力量。印刷工会在日本大同印刷局、兴亚印刷局、北满
印刷局、商报报馆领导工人以争取增加工资改善生活为由的反日斗争。”1931年到1934年，
市总工会编辑出版地下刊物《工人事情》报，每期发行150份，指导各业地下工会反日斗争。
1934年4月26日，伪警务厅特务科进行“政治犯大检举”，搜捕地下反日组织。不久，
省总工会党团书记老曹、巡视员王守贤以及市总工会干部被捕。省、市总工会遭到全部破坏，
各业工会组织也先后被破坏。但是，地下反日斗争仍然在继续进行。
1935年春，三棵树机务段地下党员工人王学尧，秘密建立共青团支部，发展20余名青年
工人入团，进行地下反日斗争。1936年三棵树机务段工人尹春田、高金英和石凤鸣组织工人
地下反日活动，6月13日被伪宪兵队逮捕，判处10—15年徒刑。
1936年，人力车、道路科、铁工厂、码头、八站等工人党支部，马车工会、店员工会、
裁缝工会等地下工会仍然在领导和组织工人开展地下斗争。1937年5月1日，老巴夺烟厂地下
党在车间张贴“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标语，散发“反对增加工时与减少工资”传单，号召工
人进行反日斗争。
1938年8月，中共党员张瑞麟秘密进入道外新大铁工厂，发动工人开展地下反日活动，
同时在三棵树铁路工厂建立秘密党支部，发展2名工人入党，在工人中进行反日宣传。
1943年，中共胶东区委北海地委根据中共中央关于开辟敌后城市工作的指示，派蓬莱县
委宣传部长胡铁桥来哈尔滨。胡铁桥秘密潜入江北造船所，在工人中建立党的组织。翻砂工
李子政入党后，到哈尔滨矿机厂开展地下反日活动，发展了李喜修等4名党员，建立了地下
工人党支部，扩大地下反日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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