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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协报》于1918年8月1日在吉林省长春市创刊，1919年11月10日迁来哈尔滨。馆址
初在道外北七道街路西，后迁道里新城大街（尚志大街）五道街口。创办人张复生任社长兼
主笔。这是一家在哈尔滨出版时间较长、社会影响很大的民办报纸。
社长张复生山东省掖县人。生于1887年，殁于1953年。20岁起在北京研究新闻学，后入
《大同日报》任编辑。24岁开始先后任上海新《申报》驻奉天特约记者、奉天《亚洲报》主
笔，大连《泰东日报》、奉天《盛京时报》论文撰述、长春《大东日报》总编辑。自己创办
《国际协报》后，见哈埠商务发达，而报业不振，便将该报迁来哈尔滨出版。
《国际协报》的办报宗旨为：“志在扶持正义，促进和平，务期抒发谨厚平易之言论，
贯彻中央远交近亲之政策，并始终以辑睦邦交为前提”。
1919年11月10日迁哈出版时，每期出对开两大张8版。期发行1200份。版面安排为：
第一、四、五、八版为广告版；第二版为要闻版，有社论、命令、北京特电、国际要闻
和时评（一）等栏目；
第三版续刊国际要闻，设中央要闻、各省新闻和时评（二）等栏目；
第六版续刊各省新闻，设东三省要闻、远东新闻、实业消息和时评（三）等栏目；
第七版半为本埠新闻和本埠琐闻，半为副刊版，设艺苑、小说等栏目。
1920年中国开始收回中东铁路路界主权。哈尔滨地方当局要求《国际协报》附出俄文日
报，向哈尔滨的俄侨宣传中国各项政策和措施。由当局每月津贴1000元，于5月下旬出版了
《俄中友谊报》。10月下旬，瞿秋白赴莫斯科途经哈尔滨时，曾经走访张复生。瞿秋白在北
京《晨报》的报道和《俄乡纪程》一书中说：哈尔滨“中文报的内容都不大高明”，“只有
《国际协报》好些”。
《国际协报》从20年代起的10多年中，宣传报道内容，反映出较强的爱国主义和中华民
族的气节，因而使该报在读者中具有广泛的影响。
1922年2月哈尔滨各界群众组织救国唤醒团，抵制华盛顿会议，抗议国际共管中东铁路，
要求取消“二十一条”。《国际协报》不断揭露和抨击日本侵华行为。日本满铁情报机关把
该报作为“排日倾向强烈”报纸。与此同时，《国际协报》对苏俄的偏见有所改变。1923年
11月，该报刊登由陈为人、李震瀛等共产党人主办的哈尔滨通讯社的稿件，批驳日本为挑拨
中苏关系而散布的谣言，维护中苏两国友好睦邻关系。还聘请中共党员李震瀛（化名骆森和
警寅），为该报撰写评论。
由于《国际协报》在办报经费上接受东省特别区长官公署、中东铁路警办公署的补助，
因而在东三省和本埠的地方新闻报道中，注意回避为地方当局不悦的新闻。1925年奉军第十
军军长郭松龄起兵倒戈时，《国际协报》也遵命不作报道。东北易帜后，国民党势力进入哈
尔滨，国民党员王星岷任《国际协报》总编辑。在“中东铁路事件”期间，该报遵照南京政
府的指令，对外猛烈抨击苏联，对内时有“反赤”主张。1930年4月2日，哈尔滨院校学生要
求刊载《争自由运动大同盟宣言》。《国际协报》屈从当局禁令，“谢绝刊布”，引起示威
学生的不满，捣毁了报馆的排字房。
从20年代末到30年代初，《国际协报》先后创办了《国际公园》、《绿野》、《灿星》、
《蓓蕾》、《蔷薇》等副刊。发表了不少水平较高的文艺作品和宣传革命的文章。不少著名
作家，就是在《国际协报》副刊上开始崭露头角，成为闻名中外的东北作家。因此《国际协
报》曾被誉为“东北作家群”的“摇篮”。
《国际公园》创办于1926年，直到1937年终刊，是《国际协报》坚持时间最长的副刊。
固定安排在第七版或第十一版上半部。主要栏目有杂文、小说、诗歌、散文、翻译作品和剧
本连载等，是一个综合性副刊。这个副刊的主编是赵惜梦，辽宁人，一个崭露头角的青年作
家，他组织了一个文学小团体绿野社，参加者多为青年学生。绿野社在《国际协报》上创办
了《绿野》文艺周刊。
《灿星》文艺副刊，创办于1928年。由中共地下党员楚图南指导吉林第六中学学生组织
的灿星文艺研究社出版。《灿星》以“普罗文学”（无产阶级文学）为目标。该刊确定选稿
有3个不准：不刊描写才子佳人之作；不刊对当局歌功颂德的文章；不刊对人生悲观失望的
作品。《灿星》作为《国际协报》文艺副刊之一，每期对开一大版，稿件由灿星社提供并编
辑，文责自负。每期加印200份作为稿酬。然后装订成册，送各书局代为销售。《灿星》发
表了许多反映青年师生的思想风貌和进步追求的作品。楚图南（笔名介青）也先后发表了散
文诗《塞北春风》，杂文《赠给这里青年》、《吊屈原》、《读史记》和独幕歌剧《地狱的
母亲》等。1930年12月初，东北边防军驻吉副司令官公署查封《灿星》，哈尔滨地方当局以
《灿星》“内容确为‘普罗文学’，查此种刊物，实足以煽动青年，若任其宣传，殊能危害
治安”为借口，下令查禁《灿星》出版，并逮捕了楚图南。
在《灿星》停办之前，另一个具有进步思想的文化团体也开始在《国际协报》上发表进
步作品。这就是在赵惜梦指导下，由道外邮局练习生陈纪莹、孔罗荪组织成立的蓓蕾社。
1929年7月《国际协报》的《蓓蕾》文艺周刊与读者见面。1929年10月《国际协报》又创设
了《蔷薇》文艺周刊。金剑啸曾在这个文艺周刊上发表微型小说《敌人的衣囊》和《王八旦
日记》等作品。
“九·一八”事变爆发后，《国际协报》立即投入声讨日本侵略者的斗争。社长张复生
亲自撰写社评，以《日本军队能如此侵占东北？》为总题连发社评，历30余天，洋洋七八万
言，痛斥日军侵华罪行，反对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呼唤中华民族起来团结抗日。《国
际协报》还派记者王研石等赴沈阳，采访日军攻占沈阳后的惨状，并出专版揭露其烧杀掠抢
等法西斯罪行。创办了新闻摄影画报《国际画刊》（4开4版周刊），所登新闻照片如“日军
在沈阳街市令中国市民面墙而跪，然后用枪剌剌之”、“日军活埋看《不准逗留》布告之中
国人民”等，无不激起中国人民的义愤。此时《国际协报》期发已达万份以上。
《国际协报》的《国际公园》副刊也紧密配合对“九·一八”事变的报道。特制大字通
栏口号，竖排在副刊两侧，每期一换。如9月24日是“你认识敌人吗？你看准敌人吗？”；9
月27日是“炮弹什么滋味？月饼什么滋味？”（当时正值中秋）；9月30日是“你怎样雪耻？
你怎样救国？”。同时，在副刊版的“挖心处”开一专栏，每期一篇杂文，如《第一步功夫》、
《第二步功夫》、《第三步功夫》、《沈水哀音》、《天中月色好，谁看？》、《救国求索》、
《好男儿大丈夫》等，文风泼辣，洋溢着同仇敌忾的正气。
当马占山将军率部于11月4日，在嫩江江桥英勇抗敌，《国际协报》全力声援，报纸由
每周6刊改为每日出版，并发起募捐劳军活动，加出专页刊登捐款单位及个人名单，一时哈
埠民众抗战情绪高昂。报社还派赵惜梦与记者刘荃荪，携带劳军款项及物品、食品赴江桥战
场，向抗日将士表示慰问。
1931年12月中旬，国民党在哈机构关闭，要员南下。12月23日《国际协报》宣布暂时停
刊。张复生难舍苦心经营10多年的报馆和财产，留在哈尔滨。
1932年3月1日，伪满洲国建立。日伪当局为制造“日满协和”的假象，准许哈尔滨国人
报纸相续复刊。经哈尔滨商会函请，伪当局核准《国际协报》于3月7日复刊。报纸减为每日
对开两大张半，共10个版。原来每日必发的社评停止了，国内外新闻版以客观主义手段混发
各中外通讯社的电讯稿，虽然不乏日本侵略军的“武功”战报，但同时尚刊登中国政府的活
动。《国际公园》副刊仍继续新文艺的宣传。
虽然这时的国人报纸受日伪新闻检查机关的监视，但《国际协报》对共产党领导的斗争
活动，仍不时有一些巧妙的报道。尽管报道不得不加上“匪”字，但细心的读者明白，那些
被叫做“匪”的人，正是不屈不挠的共产党人。1932年12月26日，该报刊登一篇报道，题目
是《十六岁女匪首被捕后态度顽强愿就一死》。开头写道：“一身赤服，骑所好之白马，指
挥共党一团，自称东洋的姜达克，仅十六岁盘石共产党女头目，受第三国际指挥之下，以建
立苏维埃地域为宗旨，虽经满日军迭次讨伐，仍不屈不挠，执拗其反满工作”。该报在第一
版“陕甘闽匪讯”专栏，有一篇报道，题目是《剿匪军克成县，陕北一带已安谧》，但接下
去则是《闽北残匪复活动》。
1932年秋，松花江发生特大洪水，被困在道外一家客栈里的萧红，写信给《国际协报》
求援。《国际公园》编辑裴馨园，委派帮他编专刊的萧军，把陷入困境的萧红解救出来。在
继任副刊编辑方靖远（方未艾）等帮助鼓励下，萧红为该报写了她的第一篇小说《王阿嫂的
死》，从此走上文学创作道路。
1933年12月24日，金剑啸、罗烽和萧军、萧红等共产党员和进步青年作者，在长春《大
同报》合编的《夜哨》文艺周刊被迫停刊。1934年1月18日，他们经副刊编辑白朗（接替方
靖远）征得报馆同意，在《国际协报》新办了《文艺》周刊。每周对开一大版。《文艺》周
刊共出版48期，主要撰稿人有金剑啸（巴来）、罗烽（彭勃）、萧军（田倪）、萧红(田娣)、
白朗（刘莉）、舒群（黑人）、金人、山丁、达秋（唐景阳）等。1934年以后，日伪加紧文
化统治，《国际协报》副刊开始受到严密监视，年轻作家处境艰难。6月以后，萧军、萧红、
舒群、刘莉等一大批作家陆续进关南下。不久，罗烽被捕，12月27日《文艺》周刊被迫停刊。
1935年初，接替白朗编辑副刊的赵秋鸿（原名赵微祥、回族、辽宁人）任编辑长。不久，
《国际协报》副刊如同早已转向的新闻版那样，被日伪当局纳入限定的范围之内。《国际协
报》越来越失去读者。1936年期发行量下降到4000多份。为扭转局面，又创办了《国际协报
夕刊》，但情况并未好转。
1937年在伪满境内强化“新闻统制”，哈尔滨特务机关强迫《国际协报》终刊，与《滨
江时报》、《哈尔滨公报》合并，在哈尔滨特务机关操纵下，出版《滨江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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