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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9月22日，《中共中央关于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满洲事变的决议》明确提出：“在
各大城市中公开的出版群众的反帝日报，抓住国内的重要工厂——尤其日本工厂进行组织反
日的罢工、示威。”1932年4月6日，满洲省委发出紧急通知，提出：“在这种紧急情况之下，
应动员无产阶级与一切劳苦大众，加入和扩大反日斗争，以同盟罢工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进攻
义勇军和占领上海。在工厂和失业工人集中的地方，要立刻有计划的组织罢工和飞行集会。”
根据满洲省委通知的要求，市委组织和领导老巴夺烟草公司工人以纪念“五卅”运动为名举
行集会，揭露日本帝国主义屠杀中国工人，勾结国民党和地主资产阶级进攻义勇军的罪行。
印刷厂、棉织厂、纺织厂、中东铁路总工厂的工人也连续举行罢工。8月1日，哈尔滨总工会
发出《反日告工友书》，号召各业工人连续进行反日罢工，开展合法的经济斗争。当天，修
建日本飞机场的两千多名中朝工人举行罢工，要求发放工资。罢工胜利后，成立了青工小组，
组织工人继续进行反日斗争。从1932年到1934年，哈尔滨工人在中共地下组织的领导下，共
罢工44次，其中两次电车工人罢工影响最大。
电业局党支部的活动 电业局管辖的电车厂共有司机、车掌（售票员）200多人。早在
“九·一八”事变以前，党组织就在电车工人中发展工会会员，组织电车工人为反对统治者
的压迫，增加工资，举行数次罢工。“九·一八”事变之后，党组织更加重视对电车工人的
领导。1932年，利用电业局招考车掌的时机，市委派冯铉（又名冯丁铉）打入电业局，从事
地下工作。冯铉利用工作之便，向爱国青年王知一（王成栋）、王景侠、鲍巨魁、郭革一等
人宣传抗日救国道理，启发他们的思想觉悟。在这期间，党组织的负责人老曹（即黄维新，
满洲总工会筹备会党团书记）、冯仲云（全满反日总会党团书记）、赵一曼（满洲省总工会
组织部长兼哈尔滨总工会代理党团书记）、王守贤（即王亚南，哈尔滨总工会干部）等人经
常到电业局活动。钟子云（即王友、苏炳权，解放后任中共哈尔滨市委书记）也曾在电车工
人中活动。经过工作，王知一等加入中国共产党。1932年，哈尔滨电业局建立党支部，王知
一、王景侠、鲍巨魁、郭革一先后担任支部的领导工作。随之，共青团组织也建立起来。电
业局党支部建立后，老曹、赵一曼、冯仲云等到电业局活动更加频繁。冯仲云有时用皮鞋盒
子装传单，或由他妻子薛雯（满洲省委交通员）推着婴儿车，把传单藏在小孩身下，送给电
车工人。王守贤也常常到郭革一家里刻印传单。在党组织的领导下，电车工人上街撒传单、
贴标语，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有时乘收车前，在电车行驶中将传单撒到路上。有时在集会
的场所散发，鼓舞广大市民的抗日爱国斗争。到1932年11月，党员发展到6人，团员有20多
人，团支部负责人先后由冯铉、钟子云担任。工会会员发展到45人，工会工作由刘勋昌负责。
电车工人第一次罢工 1932年11月3日，伪满警备二旅团副孙秀峰带随员着便装乘坐10
号电车，不但不买票反而辱骂车掌。当时电业局规定，只有着装军警方可免费乘车，否则车
掌即被视为有舞弊行为，轻则记过，重则开除。当电车行驶到景阳街车站，车掌向监督王殿
明报告情况时，孙秀峰便动手打车掌，车掌和司机当即还手，将孙秀峰打倒在街摊的浆子锅
上，十分狼狈。孙秀峰恼羞成怒，当即命随员回旅部领来20多名士兵。当时，电车全部堵塞
在景阳街，现场司机、车掌云集，形成双方群殴。车掌马洪友、王俊山受重伤，激起电车工
人义愤。在党员、团员的鼓动下，工人把电车全部开到火车站前罢工，当即提出3项条件：
（1）警备二旅应负责医治被打伤的电车工人，赔礼道歉；（2）惩办祸首；（3）保证今后
不再发生类似事件。电业局总办为避免更大的经济损失，迅速消除罢工造成的社会影响，经
与警备二旅旅长交涉，11月5日被迫同意工人提出的条件，旅长带陈副官到电业局向工人赔
礼道歉，并且派官员到医院慰问被打伤的工人，同时处罚了肇事人。
电车工人第二次罢工 1933年4月2日晚8时许，伪满宪兵王文昌便装乘车拒不买票，反
而对车掌张鸿渔（共青团员）施以拳脚，后在景阳街车站把张鸿渔拽下车，拉到宪兵队毒打，
致使张鸿渔遍体鳞伤。电业局总办闻讯后，不仅不伸张正义，反而大骂张鸿渔给电业局闯了
大祸，声称要开除。电车工人对此极为气愤，电车全部提前收车回库。根据满洲省委的指示，
老曹、赵一曼连夜到电车厂，指导电业局党支部利用这一事件发动工人罢工。当晚在电工学
校宿舍（今南岗国庆街10号电业局住宅）召开党员团员联席会议，研究罢工的方法步骤。晚
10时许，又召开司机、车掌大会，到会的有党员、团员、工会会员和积极分子100余人。经
过党团员的鼓动，群情激愤，一致同意罢工，并且组织了纠察队、组织部、宣传部和一个四
人武术小队，设置探访消息的交通员。工人彻夜不眠，画漫画7张、写标语200多张、刻印
《告哈尔滨市民书》，分别贴到正阳街、桃花巷、火车站、教堂街（今革新街）、新城大街、
总厂和电车沿线各马路口，揭露伪宪兵殴打工人的血腥罪行。《告哈尔滨市民书》向全市人
民宣告罢工的缘由，呼吁各界人民给予支持和帮助。第二天，在站台上等车的乘客看到漫画
和传单，消息很快传遍全市，对伪满宪兵队的斥责和咒骂成为街谈巷议，表示对电车工人的
同情和支持。中东铁路总工厂工人还捐款声援电车工人的斗争。
4月3日早5时许，罢工工人召开群众大会，一致通过向伪宪兵队和电业局提出复工的5项
要求：（1）给受伤者抚恤金50元；（2）撤换伪宪兵队长；（3）交出凶手由工人惩办；
(4)赔偿受伤者医药费；（5）电业局担保以后不再发生类似事情。不答应条件不复工。电车
工人罢工使电业局总办高文垣极为震惊，匆忙带领有关人员10余名赶到总厂。高文垣看过罢
工条件后，故作慷慨，虚伪敷衍。由于高文垣的欺骗，有些人就上了班，道外出车6部，道
里出车12部。可是，当天下午又发生伪警察殴打车掌的事件。于是地下党组织及时揭露电业
局总办的欺骗谎言，领导工人继续坚持罢工。4月4日，警察包围电车总厂工人宿舍，墙头架
起机枪。电车工人面对武力威胁毫不动摇，一致表示：不答复条件，决不复工。这时高文垣
一改原来面孔，破口大骂，扬言谁不复工就开除。工人齐声高呼：“反对开除工人！”高文
垣走投无路，被迫表示答应工人提出的条件。于是，地下党组织决定4月5日复工。可是，复
工后高文垣并未完全兑现他的承诺，祸首没有交给工人，也未登报道歉，反而开除杨肇顺等
6人。但是在布告中也无可奈何地哀叹：“妨本局业务，莫此为甚”。杨肇顺等6人被开除后，
为了进一步团结工人群众，地下党组织通过救济会动员大家集资，在巴陵街和分部街拐角处
开设聚兴号粮米店，用以维持被开除工人的生活，同时作为中共组织的活动据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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