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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八”事变后，满洲省委指示各地党组织加强同抗日义勇军的联系，组织党领导
下的抗日武装，开展抗日斗争。根据这一指示，北满特委于1931年11月底在道外十六道街秘
密召开紧急会议，吴福敬、贺昌炽、何成湘(即小李子，曾任满洲省委代理书记、组织部长)
等人参加，就“共产党带领东北人民反对蒋介石不抵抗主义，走武装抗日的道路，保卫家乡、
保卫东北，驱逐日寇出东北”问题进行讨论。会后，他们分头到工厂、学校进行宣传，号召
各界同胞赶快行动起来，实行武装抗日。
爱国学生投笔从戎 1931年底，哈尔滨各大中学校学生除进行反日宣传之外，都开展军
事训练。法政大学学生组成义勇军，准备随时参战。扶轮学校当时仅有学生100人，也组织
起来在道里体育场进行军事训练。工业大学学生在抗日救国会的组织下，开展军事训练，由
粟静涵（党员）担任教官，每日拂晓到操场集合，走读生也按时到校参加。同学们高唱“我
们以祖国为誓，以祖宗的茔墓为誓，誓以赤心，誓以热血！”参加军事训练的有二三百人。
党员、工业大学学生会领导人高诚儒经常向学生讲国内外形势，党员赵尚志给学生讲游击队
战术课。经过军事训练，很多学生投奔抗日队伍。其中，于更生（即于宏、于卓君、金明）
到一面坡参加抗日义勇军。1932年春节前，东省特别区第一中学约200名爱国师生陆续到一
面坡汇合，组成抗日义勇军学生大队，教员车鸿志（字凌云）为领队，宣布大队的宗旨是抗
日救国、抵御外侮。学生大队还组织一支宣传小分队，在行军中沿途向群众宣传抗日救国的
道理，号召有人出人、有物出物、有钱出钱、有枪出枪。许多士绅、富户在抗日激情的感召
下，主动捐献枪支弹药、车马粮草。队伍到方正县时已经发展到700多人、马600多匹。后于
宾县和方正县交界处的高丽帽子与日本侵略军遭遇，战斗十分激烈，多人英勇牺牲，余部被
迫转移至依兰城西。宣布抗日的依兰镇守使第二十四旅旅长李杜将军接见学生大队代表，勉
励学生团结奋斗，坚持到最后胜利，学生受到很大鼓舞。以后转战通河、勃利等地，在方正、
宾县交界的筒子沟与日本侵略军遭遇，浴血苦战，车鸿志壮烈牺牲，余部投奔赵尚志的抗日
队伍。1933年11月，哈尔滨党组织派一些党员团员到磐石人民革命军第一军独立师参加抗日
武装斗争。
成高子颠覆军车行动 1932年4月12日，地下党组织根据可靠情报，派党员、哈尔滨反
日会负责人赵尚志和范廷桂（党员，反日会员，商船学院学生）执行炸日本军车任务。事前
他们经过现场勘察，选定离成高子车站1．5公里的一段铁路为爆破点，于当日深夜列车通过
前，拆掉一段铁轨，致使列车颠覆。车内装载的弹药、汽油爆炸，引起熊熊大火，靠近机车
的5辆客车瞬间化为火海，日军1名军官被炸身亡，死11人，伤93人。这个消息一传出，广大
市民拍手称快，争相传告。事件发生后，伪警察局逮捕铁路工人40余名。随之，铁路工人举
行罢工，要求释放被捕人员。
为抗日武装训练干部 日本侵略军侵占哈尔滨以后，宾县、珠河、方正等地的吉林自卫
军和义勇军，不断偷袭日本关东军。据1932年3月《满洲红旗》第三期刊载的《义勇军袭击
哈尔滨》称：“近来各地义勇军势如蜂起，即在哈尔滨附近亦常发现义勇军的袭击”，“在
太平桥、上号等地与日军发生战斗”。1933年1月17日《关于满洲民族革命战争，工农、士
兵斗争形势和我们的工作、组织状况的报告》称：“哈尔滨附近，去年七月起，常有四五万
义勇军包围着。日本军队及满洲军队不敢出哈十五里以外。近郊村庄，全在义勇军统治之下。”
“在九、十、十一月最恐慌的时期，（日伪军）他们退到市内，守着各个重要机关”。这一
年，地下党组织“开始在哈尔滨训练干部派到义勇军去工作”，动员革命知识青年、工人、
党员及干部到抗日联军去。抗日联军的领导人有许多都曾在哈尔滨学习过或工作过，如杨靖
宇、赵尚志、李兆麟、赵一曼、李秋岳、周百学、金伯阳、傅天飞、李士超、许亨植、魏长
魁、夏云杰、周保中、冯仲云等。冯仲云回忆称：“中国共产党、哈尔滨英雄人民，对东北
人民抗日游击运动是起过伟大的作用和做出过重大贡献的。”
策动伪军警哗变 “九·一八”事变后，满洲省委指出：“加紧北满军队中的工作，组
织它的兵变与游击战争，直接给日本帝国主义以严重的打击。”根据这一指示，哈尔滨市委
派出许多党员、团员到驻哈尔滨的伪军队中去，做地下宣传工作和发展党的工作。夏尚志
(又名夏浩然、夏和天、张福生、张有才、张福增)在哈尔滨市委工作期间，曾亲自到伪军第
八旅去做工作，在第八旅内部发展党员和反日会员70余人。粟静涵、于开泉被派到“满洲铁
路”护路军学生教导队当兵，发展党员和团员20多人。满洲省委组织部长何成湘向中共中央
的总结报告称：“在哈尔滨警备队有我们的党组织和反日会组织”。由于“在警备队中向他
们宣传了士兵不打义勇军的口号，在群众中起了影响。当有的士兵奉命‘剿匪’时，他们不
开枪，或把枪向天上打”。“在哈二、六、八旅士兵……发生很大哗变”。“兵变的扩大和
普遍，在两星期中，单在哈市附近便来了几次大小兵变”。
东省特别区警备总队于1931年10月7日成立。它以警官学校的500名师生为基础，又招收
一部分人组成，共有两三千人。总队长由汉奸张景惠的亲信于镜涛充任。在警备队成立时，
绝大多数官兵并不知道张景惠的阴谋，是满怀抗日热情被骗入伍的。张景惠汉奸的真面目逐
渐暴露，一股摆脱控制、抗日救国的激情在警备队官兵中日益增长。经自发酝酿，他们决定
由警官周维斌去寻找共产党的关系，后与负责兵运工作的中共党员杨佐青接上头，周维斌介
绍了警备队的政治倾向。北满特委经过研究决定由杨佐青通过周维斌对哗变进行领导和组织
准备，赵尚志、王东周（即皮鞋王）也参与了这项工作。此后，杨佐青向周维斌和部分警官
介绍了当时东北抗日斗争的形势及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转达北满特委对警备队武装起义
的态度，要求他们加强具体组织工作和思想发动工作。同时，北满特委派一些党员打入警备
队，开展士兵工作。为了领导好这次起义，满洲省委书记罗登贤、北满特委书记兼哈尔滨市
委书记吴福敬，在南岗河沟街冯仲云的家里具体研究警备队起义方案。经过一段工作又召开
会议，决定于1932年1月初发动起义。
1931年12月，北满特委在道外正阳街（今靖宇街）口的东方旅馆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出
席会议的有吴福敬、杨佐青和在警备队工作的几个党员以及在二十旅机关枪连和二十六旅迫
击炮连的几个党员。会议研究了起义的具体方案。在举行起义的前夕，警备队内部对如何处
置汉奸于镜涛产生分歧，警备队金某告密，导致武装起义失败。
设在哈尔滨王岗的伪满空军第三飞行大队建立于1939年10月，共有156人，其中伪军97
名，日军官兵59名，编为两个中队，最高长官是日本人新吾大佐，中队长和空勤人员均由日
本人担任，副中队长和地勤人员都是中国人。被征入伍的“国兵”，多是从农村抓来的青年，
吃不饱，穿不暖，从事沉重的劳务，还要遭受非人的凌辱和打骂。凡开小差被抓回者，都要
在全体士兵面前遭受拷打，直至被投入监狱。士兵们说“我们是穿着军服的囚犯”，大部分
人十分厌恶军营生活。
1940年12月14日，原市委书记、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第十二支队政治部主任张志恒
（张瑞麟）指令原王岗飞行队的刘永泰秘密潜入哈尔滨，找在飞行队的好友苏贵祥进行策反。
刘永泰向苏贵祥、唐天赐、计允库、张贵洲等志同道合的士兵做抗日救国宣传后，他们一致
表示：“我们干了，一定积极做士兵的工作，争取早日起义，投奔抗日联军打鬼子。”通过
他们秘密串联，士兵均表示坚决响应。12月15—19日，先后5次在哈尔滨和双城开会，商讨
武装起义事宜，决定于1941年1月4日起义。计划拟定后，刘永泰多次找第十二支队汇报，终
因第十二支队与日伪军作战，驻地不定，未能取得联系。后来刘永泰写信派人辗转找到抗日
联军，经第十二支队领导人研究，认为积雪太厚不便行军，如果日伪军追袭，第十二支队无
法向哈尔滨靠近接应，起义不应操之过急，待青纱帐起时再起义。但是，没等送信人回去，
飞行大队已经举事。
1941年1月4日17时，值日士兵龙国兴锁闭后门及通行门，切断部队的内外通讯线路。19
时30分至21时，在苏贵祥指挥下，龙国兴等人分别砸开武器库、被服库，夺取武器、物品，
计有重机枪两挺、弹药5120发，毛瑟1号手枪12支、弹药810发,三八式步枪120支、弹药6400
发，三八式刺刀100把，军用卡车1辆，以及汽油、军衣、雨衣等。20时30分至21时30分，
苏贵祥等5人袭击第一中队军干室，射杀军官李德三等6人；王辅廷等5人袭击本部军士室，
射杀见习军官4人；栾金城等5人袭击副官官舍，射杀山浦、高本等日本军官。袭击成功后，
于22时许起义人员分乘两辆汽车，直奔“三肇”（肇源、肇东、肇州）方向，投奔抗日联军
第十二支队。
1月5日，起义部队整编为起义大队，下设两个中队、8个小队。苏贵祥任大队长，王辅
廷任大队副。6日晨7时，起义部队于肇东县郭家头井子村(今肇州县二井乡前进村头井子屯)，
被日军飞机侦察发现。傍晚，日伪军包围了起义军，经激战，起义部队被迫向西南方向突围，
转移中又遭日伪军埋伏袭击，苏贵祥在战斗中英勇牺牲。17时30分，龙国兴、栾金城、王忠、
杨国森、张景祥、柴会斌等人相继殉国。在战斗中，起义大队共打死、打伤日伪军300多人。
突围出去的45人，在日伪军的严密搜捕中全部被俘，遭受日伪当局酷刑后，于6月中旬被押
送伪满第四军管区军事法庭审判。7月中旬，刘永泰、史登云、高振山、唐天赐、谢俊冷、
周祥春、陈裕民、金忠正、王辅廷、徐景泰10人以“叛乱”罪被杀害，其余35人分别被判处
无期徒刑或有期徒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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