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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日本帝国主义斗争中,中共哈尔滨地方组织先后遭受3次较大的破坏。第一次是1934
年4月7日满洲省委遭破坏，波及道外区委和共青团道里区委，招致10名党员、12名团员被
捕。第二次是1936年6月13日，由于叛徒出卖，导致52人被捕，15人被杀害。第三次是1937
年4月15日哈尔滨特委遭破坏，波及东北各地党组织遭受程度不同的破坏，共有745人被捕，
186人被杀害（以下简称“四·一五”事件）。被捕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爱国志士，在
日本驻哈尔滨总领事馆的地下室经酷刑审讯后，分别被关押在道里监狱和道外监狱。
被关押在道外监狱的胡荣庆、张晓岩、王景侠、王铸（党员，1937年11月在狱中被迫害
致死）、高凤鸣、董雨航、陈涤非、王维岩（又名王伟炎，第二中学团员）、程尔康（又名
程伯宇，第二中学团员）、陈屏章等，虽然身陷囹圄，却充满革命的信心和希望。他们互相
鼓励，采取多种形式继续同日本帝国主义斗争。一些被俘的抗日游击队员和共产党员经常传
唱一些东北抗日联军歌曲，狱中难友逐渐也都学会，借以鼓舞斗志。
在狱中的党员、团员不仅团结自己的战友同日本帝国主义斗争，而且非常注重向看守和
狱中其他人进行宣传教育，以团结更多的人共同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狱中的看守多是张学良
时代的人员，他们同情爱国的“政治犯”，敬佩革命者坚贞不屈的硬骨头精神，死心塌地当
汉奸走狗的只是少数人。“政治犯”们对看守开展争取、教育、团结的工作，很有成效。有
的看守暗中为“政治犯”做许多好事，为难友改善狱中生活。一些普通犯人受党员、团员的
影响，也积极参加狱中斗争，有些人成为活动的积极分子，出狱后参加了革命。
1935年4月，被关押在道外监狱的董雨航、王铸、陈屏章、高凤鸣等被转移到道里监狱，
与原来在道里监狱的张观（张恩荣）、李耀奎、杨波、宋兰韵、刘宝祺、刘明佛、李维新、
姜学文等汇聚。他们都是1934年满洲省委遭破坏时被捕的，都知道是被叛徒杨波、刘明佛出
卖，对两个叛徒深恶痛绝，予以坚决斗争。对一些有轻微变节行为的人，则予以说服教育，
争取他们翻供。刘宝琪（团员）原是王铸的学生，被捕后经不住严刑拷打，供出道外团区委
书记董雨航，导致董雨航被捕。经王铸耐心地说服教育，他认识了错误，主动翻供，使日伪
当局无法为董雨航定罪，后来不得不予以无罪释放。
王铸在日本统治者的酷刑下，从不低头，回答总是：“不知道！”“没有！”“不认识！”
他在狱中始终保持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一方面教育大家习武学文，同时教育难友要挺刑拒
供，争取早日出狱继续革命。他写了一首《狱中愉乐歌》：“满怀喜气，全般快乐，这里不
与世界同，不要奇异妖艳的花朵，乐在个个心中。碰碰球，球儿好，似转动；逗逗草，草青
青，谁能占上风？今日说，明日玩，玩也无始终。那管花落水流红，大家都在笑语中。”这
首歌很快在狱中流传开来，对难友们鼓舞很大。
“政治犯”的生活条件极差，由于狱长克扣贪污，一日三餐每人只是一小碗半生不熟的
高粱米饭加咸菜。为了反虐待，争生存，由姜学文、王铸、王景侠、陈屏章、董雨航等秘密
组成绝食核心小组，组织难友们开展绝食斗争。他们利用放风的机会秘密串连，先选少数坚
决可靠又机警的难友作骨干，分头活动，逐步扩大绝食队伍。条件成熟后，他们在厕所开了
一次准备会议，研究制订具体步骤和复食条件：（1）要求早日宣判；（2）要求允许同家人
见面、送东西、通信；（3）要求改善伙食，一周吃一次肉和细粮，洗一次衣服，洗一次澡；
（4）允许看报纸。同时，要求难友们要有坚持长期斗争的思想准备，绝食期间可以喝食盐
水，吃糖块，体弱有病的也可以偷着吃点东西，把绝食作为向日本统治者斗争的手段，不要
轻易饿死。
绝食斗争开始后，头两天日伪当局装聋作哑。到第四天，普通监号的难友偷着用饭中的
盐粒和亲友送来的食品，支援绝食的难友。第五天，日本宪兵队做了面条，进行劝诱，但是
难友们坚决表示：“不答复条件，饿死也不吃！”同时，他们通过普通犯人出狱、转押、与
亲友会见、通信等渠道，把绝食的消息向社会传播，积极争取外援。社会各界人士得到消息
后，奔走传扬，形成舆论。难友的家属闻讯后也纷纷到监狱质问，使日伪当局陷于被动。第
六天，有的病弱难友陷入昏迷，普通监号的难友，不论是俄国人、朝鲜人还是中国人，纷纷
送盐、糖和其它食品予以救急，监外广大人民也给予支援。
在绝食斗争中，大家同叛徒也展开了坚决斗争。在绝食的第一天，住在18号监房的叛徒
杨波、刘明佛就接了饭槽子。连为监狱送饭的老高头都悻悻地说：“人家都齐心不吃了，你
们是饿死鬼投生的吗？”其它监房的难友也厉声呼喊：“叛徒无耻，他们又叛变了！”姜学
文隔着风眼对杨波说：“你应该趁此机会改恶从善，立功赎罪。谁再耗子给猫捋胡子——溜
须不顾命，就是自己走死胡同！”董雨航也厉声谴责：“你们丧尽了共产党员的品德，难道
一点人味也没有了吗？”经过全体难友集中火力，群起而攻，叛徒也被迫参加绝食斗争。
到绝食第七天下午，伪警佐特高股长只好答复条件，同意在一个月内把全部案件交高等
法院、检察厅；不克扣伙食费；可以洗澡、送东西；可以阅读指定的书报。复食后，叛徒杨
波抢别人的高粱米饭，吃得太多被撑死。由于死无对证，为难友们翻案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1937年“四·一五”事件以后，狱中被关押的人员增多，经常有“政治犯”被处死。
狱中的党员、团员和爱国志士感到与其坐以待毙，莫如暴动越狱，死里求生。1938年3月，
王景侠、胡起、张晓岩、王平、石凤鸣、尹凤田、高金荣、蔡森、王连儒、曹锡九等人秘密
开始做越狱的准备工作，制订越狱的行动计划，组织了两个行动小组：一个小组负责切断电
话，夺取狱警的武器，掩护难友越狱；另一个小组负责打死岗哨、打开监狱大门，放出被关
押的难友。越狱前，在江边码头卸煤的难友观察周围地形，画成草图，为越狱行动作了安排。
1938年6月3日晚，愿意参加越狱的包金和、王鸿业、艾福常、张××4人，乘在裁缝工
场加班的时机，提前采取行动，砍倒1名看守、得到1支枪后，直奔戒护课准备抢夺敌人的武
器。这时，在裁缝工场干活的难友一齐冲出工场大门，监狱里的日本人张惶失措。由于越狱
行动没有按原计划进行，电话没有切断，武器库没有打开，宪兵、警察闻讯赶来，没有逃脱
的难友被赶回牢房。在这次越狱中，石凤鸣、王连儒、曹锡九、王志清、李春华、高金荣、
张××和尹春田8名难友逃离虎口。其中石凤鸣、尹春田、张××是党员。他们脱险后，继
续从事革命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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