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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话剧院事件 1965年11月10日，上海《文汇报》发表毛泽东不通知中央政治局就
批准的姚文元的文章《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在江青、张春桥操纵下，对《海瑞罢
官》的批判，很快就发展成为整个文学艺术领域里的批判运动。1966年4月10日，中共中央
发出经毛泽东3次修改的《林彪同志委托江青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纪
要》认为：“在文艺方面，有一条与毛主席思想相对立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要坚
决进行一场文化战线上的社会主义大革命，彻底搞掉文艺界的这条黑线。”
当时，对正在进行社教运动的哈尔滨话剧院是不是所谓“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领导班
子已经烂了，中层干部也大部分烂掉”的问题，市委主管文艺工作的领导干部同省委派出的
话剧院社教工作团有严重分歧。4月27日，省委常委会议讨论哈尔滨话剧院“四清”运动问
题，省委第一书记潘复生说：“话剧院暴露很多问题，这是件大好事。暴露出这些问题的性
质是文艺上两条路线的斗争，是阶级斗争的反映。也暴露出个别同志对‘四清’运动的态度，
这需要提到原则上来认识”；“牛乃文（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在文艺上是有条错误的路线，
应该进行批判”；“市委要开会讨论这个问题。”5月9日，市委召开常委会议传达潘复生的
讲话。从5月13日起连续召开17天常委会议，讨论哈尔滨话剧院“四清”运动问题，开始对
市委书记处书记郑依平等人进行揭发批判。省委先后派省委书记处书记、常委多人列席会议，
最后指定一位省委书记处书记和一位省委常委等组成工作组，常驻市委。
5月16日，中共中央通过《中共中央通知》（即《五·一六通知》），号召：“高举无
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大旗，彻底揭露那批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所谓‘学术权威’的资产阶级的
反动立场，彻底批判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夺取
在这些文化领域中的领导权”，“同时批判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
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清洗这些人，有些则要调动他们的职务”。5月18日，省委宣传部的
一位负责人在省文艺界文化革命学习会动员大会上说：黑龙江省的文化大革命有4个战场，
一是哈尔滨市委常委会揭发批判郑依平、牛乃文、章子冈（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市文化局局
长）；二是省文艺界文化革命学习会批判市委宣传部办公室副主任阎众、文艺处副处长霍呈
祥等；三是哈尔滨话剧院批斗院长刘相如和副院长李默林、鲁刚、王志超；四是哈尔滨市文
艺界批判各剧团的主要领导干部。
5月21日下午，市委接到中共中央《五·一六通知》，常委连夜开会学习。5月30日至7
月2日（中间休会8天），市委召开有250多人参加的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对郑依平、牛乃文、
章子冈、林肖硖（原市委书记处书记）、江村（《哈尔滨晚报》总编辑）、马楠（市文化局
副局长）分别进行批斗。6月3日，省委决定对郑依平等人进行公开批判；6月9日，又认定刘
相如、李默林、鲁刚、王志超为“反党集团”，并且审定了批判文章草稿。6月10日，《黑
龙江日报》刊载《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彻底粉碎反党黑帮——对刘相如、李默林、王
志超等人资本主义、修正主义文艺路线的批判》和所谓的罪行材料。同日，《哈尔滨晚报》
刊载《揭开哈尔滨话剧院反党集团的黑幕》。6月17日，省、市报纸同时刊出《粉碎反党分
子牛乃文的猖狂进攻》和所谓的罪行材料。6月24日晚，市委接到省委通知，决定6月26日在
省、市报纸上公开点名批判江村。据此，市委决定撤销江村的《哈尔滨晚报》总编辑职务，
匆忙任命市委书记处候补书记石青兼任《哈尔滨晚报》总编辑。7月1日，省委常委会议认定
哈尔滨话剧院对社教运动的“反攻倒算”，是由郑依平指挥的所谓“有组织、有领导、有计
划的反革命事件”，决定对郑依平、牛乃文、章子冈、刘相如、李默林、鲁刚、王志超撤职
反省。7月4日，省委文化革命领导小组在潘复生主持下讨论通过《坚决挖掉哈尔滨文化界反
党反社会主义黑线根子郑依平》和所谓的罪行材料，7月5日由省、市广播电台播发，7月6日
在省、市报纸刊载。
“重点的重点是哈尔滨市” 1966年5月24日，市委发出通知，称：经省委批准，市委
文化革命领导小组成员有任仲夷、吕其恩、王观潮、郭卫人、石青、马开印、丁哲民。6月1
日晚，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发北京大学聂元梓等7人的大字报。6月2日，市委机关干部陆续
贴出批判郑依平等人的大字报，也有人贴大字报要求撤销任仲夷、吕其恩的市委文化革命领
导小组成员职务。6月6日上午，任仲夷在常委会议上说：“昨天我和易辰同志谈，我集中考
虑自己的问题，日常工作由观潮同志负责。”市委书记处书记、市长吕其恩也作了类似的表
态。6月9日和6月12日，潘复生在省委常委会议上两次点名批评任仲夷，并且说：“现在要
揭露、批判本省的黑线”；“省的重点是省直属机关和哈尔滨市，重点又是‘五界’（学术
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重点的重点是哈尔滨市”；“哈尔滨市的重点放
到市委是对的”。6月13日，潘复生亲自召开市直属机关“左派座谈会”；同日，省委常委
会议决定撤销任仲夷、吕其恩的市委文化革命领导小组成员职务。6月16日，省委决定市委
重新建立文化革命领导小组，王观潮为组长，肖一舟（市委书记处书记）、石青为副组长。
8月24日，经请示省委同意，市党群机关1500多人召开“炮打司令部”（源于1966年8月
5日毛泽东写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点火大会，揪斗任仲夷、吕其恩、林
肖硖、郑依平、王化成和贾正操（市委书记处候补书记、副市长）。9月2日，市委机关和市
人委机关的“红卫兵”召开市直属机关“炮打司令部”挺进大会。9月4日，哈尔滨军事工程
学院（以下称军工学院）“红卫兵”召开10万人大会，揭发批判任仲夷、吕其恩、郑依平、
林肖硖等人。随后，市党政机关各部门的领导干部也纷纷被揪斗。
8月下旬，“红卫兵”走上街头大破“四旧”（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
被“红卫兵”视为带有所谓“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修正主义”内容的街名、商店名，统统
被更换，带有所谓“封资修”格调的建筑装饰被砸掉，属于所谓“封资修”的工艺品及部分
高中档商品一律被迫停售或销毁，女人不准烫发、穿高跟鞋。许多图书、唱片、戏装、道具
被烧毁。8月22—23日，大专院校的“红卫兵”拆除了坐落在南岗区国际旅行社门前广场国
内仅有的尼古拉大教堂。与此同时，抄家之风盛行。市委、市人委机关的“红卫兵”相继抄
了任仲夷、吕其恩、林肖硖、郑依平、王化成、许凤图（市委常委、秘书长）等人的家。10
月20日，市直属党群机关召开揭发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
11月，军工学院、东北农学院、东北林学院、师范学院等大专院校的“红卫兵”相继进
驻市委机关各部门，成立联络站。哈尔滨电力学校的“红卫兵”强占市委书记处办公楼。在
学生的串连影响下，市委机关出现了数十个群众组织，争先恐后地揪斗各级领导干部，并且
以挂牌子、戴高帽、游街、游楼等形式，进行人身污辱；有的还勒令领导干部倒出住房，
“造反派”强行迁入。于是机关工作秩序被打乱,无法正常工作。11月24日,市委召开三级干
部会议，市委第二书记王观潮代表市委作《市委在文化大革命中所犯路线错误的检查》，意
在扭转被动局面，但是并未能稳定局势。与此同时，基层各单位的“造反派”有的要求对基
层领导干部撤职、罢官、“撕党票”，要求批准集体所有制工人转为全民所有制工人，增加
工资；有的把市委主管领导干部揪去强迫表态，不达到要求就昼夜围攻，市委陷于瘫痪状态。
12月26日召开的常委会议，17位常委只有4人到场。
建立市革命委员会 12月13日，各“红卫兵”总部抽调90多人组成“红色造反者”炮轰
市委联络站。12月下旬，市委机关“造反派”酝酿成立市委机关“红色造反团”，发出《宣
言》；“红色造反者”炮轰市委联络站于31日进驻市委机关“办公”，先后4次召开炮轰市
委的群众大会。1967年1月，上海的“一月风暴”波及哈尔滨。市委、市人委机关的一些部
门以及部分基层单位相继被夺权。1月20日，哈尔滨市“红色造反者”联合总部宣布夺市委
的权，成立哈尔滨市委机关接管委员会。
1967年2月16日，哈尔滨人民公社成立大会于八区广场（今市人民体育场）召开。大会
通过《哈尔滨人民公社宣言》，称：“废除原市委、市人委一切职权，一切权力归公社”，
“由各革命左派组织、人民解放军驻哈部队、市党政机关领导干部协商推举组成‘三结合’
的临时委员会行使领导权力”。2月26日，哈尔滨人民公社临时委员会改称哈尔滨市“红色
造反者”革命委员会；4月13日，又改称哈尔滨市革命委员会（以下简称市革委会）。
市革委会成立后，全市两派武斗愈演愈烈，逐步升级，从5月9日武斗两小时、5月21日
武斗5小时、10月6日动用枪支、手榴弹，到10月12日动用枪支、炸药、坦克，死5人、重伤7
人、轻伤30余人。在“全面夺权”、“全面内战”中，无政府主义思潮泛滥，经济工作指挥
失灵，国民经济运行失去控制，连续两年生产大幅度下降。1967年全市工业总产值比上年下
降17．5％，1968年又比1967年下降9％。大部分主要产品减产。市场商品供应紧张，一些日
用消费品再次实行凭证供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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