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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侵占中国东北三省，日本内阁首相派遣日本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总裁山本条太郎同奉
系军阀张作霖秘密签订《满蒙新五路协约（草案）》，规定由日本贷款并且承包修建敦化至
图门、长春至大赉、吉林至五常、延吉至海林、洮南至索伦5条铁路，使其侵略势力深入到
吉林和黑龙江两省的腹地，为控制东北创造条件。1928年5月13日，张作霖在《满蒙新五路
协约》延海、洮索两路承筑合同上签字。15日，又令代理交通次长赵镇在敦图、长大两路承
筑合同上签字（吉五路承筑合同未签字）。6月4日，日本帝国主义制造皇姑屯事件，将张作
霖炸死，随后张学良出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日本帝国主义修筑满蒙新五路之心不死，10月
上旬要求张学良实施《协约》，并且提出延长吉敦路至朝鲜边城会宁，先修通吉会路，与吉
长路联运的无理要求。日本帝国主义这种扩张侵略势力的图谋，遭到东北人民的强烈反对，
在东北掀起了一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劫夺“五路”，维护路权的爱国斗争。
1928年春，中共中央和满洲省临委发出一系列指示，号召群众开展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
斗争。满洲省临委在《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满洲告同胞书》中疾呼：“满洲同胞们！日
本无限制侵略满洲，我们早已忍无可忍。于今天又来夺路权，我们要下决心，勇往直前。工
农商学联合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勾结日本的卖国政府！打倒承认日本在满洲特权
的国民党！反对日本在满洲建筑铁路！收回现满铁路及一切矿山森林！”10月11日在奉天参
加国庆阅兵式的哈尔滨各团体代表致电张学良，要求拒绝日本修筑“五路”。10月17日，哈
尔滨的一些团体通电吉林省各社团，呼吁抵制日本修筑“五路”的侵略行径。11月3日上午，
教育、商业、宗教、新闻等各界代表130余人，在道里商会集会，成立哈尔滨市民抗路联合
会，确定以“唤起舆论，援助政府，保持路权，排除外人侵略”为宗旨。会后，抗路联合会
通电南京政府、东三省保安司令部以及各机关学校，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修筑“五路”。11月
4日，工业大学、法政大学、医科专门学校和东省特别区立第一中学、第二中学、第三中学、
女子中学以及吉林省立第六中学、东铁扶轮学校的学生代表，在第一中学礼堂集会，成立哈
尔滨维护路权联合会，通过《总罢课，游行示威，开展反筑路斗争的决议》。
11月5日，满洲省委、共青团省委联合发出《对时局宣言——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
满洲路权告全满工人、农民、士兵、学生及商人书》，号召各界人民联合起来，力争路权，
废除与日本的一切不平等条约，驱逐日本军警出境，要以“有组织有计划的直接行动，创造
东三省的独立自由”。哈尔滨县委书记任国桢根据省委的指示，发动党团员和党的积极分子，
积极参加争取路权的斗争。任国桢挑选近30名活动分子，组成反日宣传总队。总队下设有分
队，分队下设有小组，负责散发满洲省委拟定的传单，张贴标语。当日中午，哈尔滨各大中
学校学生两千余人，聚集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公署（今南岗民益街铁路第二中学址）请愿，
到日本驻哈尔滨总领事馆前举行示威，学生手持小旗，高呼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反对日本修筑五路”、“保持路权”、“打倒军阀”，沿途散发传单，并且向日本驻哈尔
滨总领事提出强烈抗议。哈尔滨各校学生游行示威的消息传出后，引起各地群众的支持。双
城县省立第三中学及县中学学生，“突于阳日（7日），结队游行街市”。东三省旅北平铁
路大学同乡会发表《拒日筑路宣言》，宣称：“呜呼！天祸中国，外侮纷加，侵我主权，割
我土地”，“吾辈为国权计，为领土计，奋不顾身，誓死力争，宁血满龙江，尸积长白，而
路权决不可让。”11月8日，阿城县商农会和各团体致电东三省保安总司令，要求“严行拒
绝，以保路权”。为推动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劫夺“五路”斗争的进一步深入发展，满洲省委
连续发出《反日是当前的中心工作》、《关于领导日常斗争的指示》、《关于反日运动的宣
传大纲》等。人民群众维护路权的斗争，使当局和日本政府十分震惊。吉林省长张作相两次
电令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张焕相“严厉弹压”。滨江道尹为此制订《查禁学潮办法》，转各
县，指令“各校校长，查明该校教员、各学生，如有主谋者，迅即开列姓名，呈候核办。其
附和者，立予开除”，“学生联合会，教职会等，即日解散。倘再发生上项事情，除查明主
谋者从严法办外，各校职教员、职司教管，责有攸归，定惟该职教员等是问”。日本驻哈尔
滨总领事致函当局，要求取缔反日活动。
11月8日上午，哈尔滨学生维护路权联合会召开紧急会议，决定于11月9日再次举行规模
更大的总罢课和示威游行。11月9日，哈尔滨大中学校和部分小学的学生5000余人，在第二
中学对面广场再次举行集会，然后示威游行。当游行队伍到达正阳街口（今靖宇街西口）时，
滨江县知事李科元、滨江警察厅长高齐栋率陆军30人、警察50人拦截。游行学生义愤填膺，
强行冲破封锁。军警先是鸣枪示警，继则残暴殴打，进行镇压。学生们以砖头、石块、旗竿、
童子军木棒予以还击，冲散军警堵截，李科元、高齐栋狼狈逃离。在斗争中，学生重伤8人，
轻伤140多人。所有党团员都参加了这次声势浩大的各界人民反对修筑“五路”的斗争，在
集会和游行中散发反日传单和纪念俄国十月革命的传单500份，许多党团员是集会和游行的
组织者和骨干力量。
游行队伍冲破军警堵截后，许多群众纷纷自动加入游行队伍。街道两旁的群众也和学生
一起高呼口号。游行队伍所到之处，许多商号燃放鞭炮助威，声威大震。下午4时，示威学
生包围滨江县公署，高呼：“打倒卖国贼！”“严惩李科元！”“严惩高齐栋！”“严惩蔡
运升！”迫使县公署由一名科长出面向学生赔礼道歉。接着，学生又游行到道里滨江道尹公
署。当日晚，学生向张焕相提出三项要求：（1）废弃筑路条约；（2）保障学生游行示威、
宣传的自由；（3）严惩李科元、高齐栋、蔡运升，医治受伤学生。
哈尔滨学生举行游行示威后，各界人士纷纷声援，谴责当局的血腥镇压。当日晚，人民
群众携带慰问品到医院看望受伤学生。《哈尔滨公报》、《国际协报》均以显著位置刊登警
察殴伤学生的消息和照片，并且发表文章抨击奉系军阀的卖国行径。黑龙江省路权自主会呈
文致吉林省长张作相，提出：“滨江道尹蔡运升、警察厅长高齐栋、县知事李科元抑制学生
爱国运动，唆使警察擅自开枪击伤爱国学生不下三百人，似此残杀行为，实属罪大恶极，依
法应予重惩。”中东铁路总工厂工人于11月13日举行反日护路集会，表示“誓作学生后盾”，
散发传单两千余张；11月15日又上街游行示威。11月15日，齐齐哈尔有数千名学生游行示威，
声援哈尔滨的爱国学生运动。迫于爱国群众的义愤和社会舆论的压力，11月19日，张学良电
示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张焕相：“哈埠学生，因争路游行，被警察枪伤多人，甚有致死者在。
该处当事官吏，无论有无理由，而处此现代潮流之下，似此操切从事，酿成意外，实属不合。
似应将该处当事官吏予以停职处分，以示薄惩，而平民气。”24日，吉林省公署训令滨江道
尹，对11月9日哈尔滨学潮“办理不妥”的滨江县知事李科元、滨江警察厅长高齐栋各记过
一次。同时，决定发给各校受伤学生大洋1000元。
哈尔滨“一一·九”运动和东北各地群众维护路权的斗争，给予日本帝国主义以很大打
击。此后，日本帝国主义虽然继续采取各种手段，企图兑现《满蒙新五路协约》，但是面对
各帝国主义争夺中国东北地区霸权的极其复杂的局面，尤其是东北人民的强烈反对，终使其
野心未能得逞。中共中央机关刊物《红旗》1928年第4期对这次学生护路斗争评价说：“他
们在最反动的军阀的直接管辖之下，在反革命的国民党政府禁止民众运动之时，在军警荷枪
实弹重重包围之中，竟敢勇往直前，不顾一切，突破敌人的防线，达到示威的目的，虽受伤
百余，然其奋斗牺牲的精神，不屈不挠的勇气，实与‘五·四’运动先后辉映。”。
1929年10月18日，满洲省委发出《满洲目前政治任务决议案》，指出：“反帝运动是党
目前革命阶段中主要任务之一”，“反帝运动的策略是有计划的抓住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每
一个事实，鼓动群众，组织各种反帝的团体，发动反帝的行动”。哈尔滨市委根据满洲省委
的指示，为纪念“一一·九”运动一周年，派党员到东省特别区第一中学进行组织工作。11
月9日，第一中学学生率先上街游行。接着，第二中学、工业大学、政法大学、医科专门学
校的学生和工人、市民千余人相继加入游行队伍。当局调集大批军警进行武装堵截。游行队
伍不顾危难，高呼口号。慑于群众声势，军警未敢寻衅，但是事后逮捕23名第一中学的学生。
11月29日，满洲省委发出援助哈尔滨被捕学生的通告，号召全体党员加紧动员广大群众，继
续开展反帝斗争，要求当局立即释放被捕学生，惩办压迫反帝运动的军政人员。不久，在哈
尔滨市委营救和各界舆论的压力下，当局被迫将被捕学生释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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