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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刊次:1997.2(总第51期)  
  类别:志书点评  
独具特色的《呼兰县志》
姜世忠 惠平章
(作者单位:呼兰县志办)
     
    《呼兰县志》(以下简称《呼志》)于1995年11月由中华书局出版,国内外公开发行。全书33编、164万字。上溯建置之始,下迄当代社会,统摄古今,囊括万象。全面客观的展示了呼兰发展变化的轨迹。可谓一县之风情,跃然入目,千年之嬗变,展卷而得。
    《呼志》观点正确、内容丰富、体例完备、行文规范、装帧精美、图文并茂。融科学性、资料性、系统性、可读性于一炉,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和浓郁的地方特色。是一部富有实用价值和一定学术品味的资料性著述。
    一、强烈的时代气息,浓郁的地方特色
    《呼志》下限为1990年,贴近现实,洋溢着时代气息。《呼志》注重在共性中突出个性,努力突出呼兰的地情特点。
    一是突出反抗侵略的爱国主义精神
    《呼志》以弘扬爱国主义精神为宗旨,以满腔热情记载人民的反侵略斗争和爱国志士的光辉业绩。在卷首《概况》里单列一节,概括记述呼兰人民的反抗精神。在《军事》编里,设置了"抗俄斗争"和"抗日斗争"等节,记载呼兰军民反侵略斗争的英雄业绩。在《政治发展纪略》编里,设置了"反封建统治斗争"、"呼兰教案"、"义和团运动"、"五卅运动"等节,记述了呼兰人民不屈不挠的反侵略斗争。在《人物》编里,不但为一批坚持抗俄、抗日斗争的志士立传,还详载他们的爱国思想和爱国斗争。同时记录了甲午中日战争、抗击沙俄入侵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的烈士名录。《呼志》对这种反抗外敌入侵的爱国主义史实的记载,系统、全面,地方特点浓郁,闪耀着爱国主义的光芒,是爱国主义教育的好教材。
    二是突出宏观经济和改革开放
    《呼志》突出宏观经济的编写,在经济部类编首,设《经济综述》编,下设"经济发展"、"经济制度"、"经济结构"和"经济体制改革"4章。在"经济发展"中,详记了执行国家各时期经济发展的方针、政策、措施情况及其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在"经济制度"中,对全民所有制、城镇集体所有制、农村集体所有制和城乡个体经济的发展情况作了客观的阐述;在"经济结构"中分别记述了部门、产业、所有制、分配和就业等方面的构成情况。《呼志》还全面记述改革。首先,高屋建瓴,宏观审视。在《概况》里,将改革开放作为全县发展前进的"主旋律"进行阐述。在《政党》编中,记述县委如何决策进行改革。其次,突出重点,专题记述。设"经济体制改革"专章,下设"农村经济体制改革"、"企业体制改革"、"流通体制改革"和"经济技术开发区"4节,较具体的记述了农业、工业、商业等方面的改革措施、方法、步骤及其因果关系。《呼志》全面记述改革,不仅具有研究人才"资政"价值,还体现了较强的时代气息。
    三是突出作家萧红和人才辈出
    萧红1911年生于呼兰县城,是我国三十年代著名女作家,在国内外有重大影响。萧红和萧红写的《呼兰河传》为呼兰扩大了知名度。因此,写好萧红,不仅地方特点突出,且富有学术价值。《呼志》在卷首彩色照片中,设有萧红塑像和萧红故居。在《文化》编里设有"萧红研究、创作"、"萧红文化节",在《文献》编里设有萧红作品目录,在《婚姻家庭》编设有红家谱,在《人物》编为萧红立传,在《附录》中存有咏怀萧红的诗文。这样全方位、多角度的记述了萧红的生平、创作和影响。此外,在《人物》编中,共收入1 630余人物,其中为21人立传、为63人写简介、为957名烈士存名、为51名劳模先进列表、为各界541位名人存录。充分记述了呼兰人在各条战线取得的成就,以及在历史长河中所发挥的作用,突出了呼兰人才辈出的地方特点。
    二、鲜明的资料性特征
    《呼志》重视资料的搜集,仅修志前期就搜集各种文字资料3 000余万字,经过精心选择和反复筛选,入县志仅使用150万字。
    其一,考证史料,吸收最新科研成果
    《呼志》在编纂过程中,对重要史料多进行考证。如旧志《呼兰府志》、《呼兰县志》对呼兰建城时间有三种说法:一为清雍正十二年(1734年),一为雍正十三年(1735年),一为乾隆元年(1736年),谁是谁非,难以确定。编者经过多年努力,经查阅《清实录》和《黑龙江将军衙门档案》等文献古籍,终于查到呼兰设治时间的原始文件,从而确定雍正十二年为呼兰建城时间,纠正了旧志的混乱说法。对历史沿革,也不是照抄照搬旧志,而是注意吸收当代学者的最新研究成果,重新进行考订。如通过《中国历史地图集》(谭其骧主编)、《东北历史地理》(孙进己、冯永谦主编)、《黑龙江历史编年》(张向凌主编)、《黑龙江古代简史》(吴文衔、张泰湘、魏国忠编)等学术著作的研究成果,纠正了旧志在呼兰历史沿革方面的多处错误,如南北朝时呼兰属豆莫娄,旧志记属勿吉;元朝时呼兰属蒲峪路屯田万户府,旧志记属合兰府水达达路;明朝时呼兰属兀者卫,旧志记属朵颜卫等。旧志还记载呼兰团山有煤矿,编者没有轻信,而是实地调查,并查到黑龙江省地质普查报告,报告指出团山不含煤层。科学的结论,否定了旧志的错误记载。
    其二,选用资料有广度和深度
    《呼志》能按实事求是的原则对事物进行记述,因而具有一定的广度和深度。如对土地改革运动的记述,不仅详述了运动的过程和成就,也记载了由于"左"的影响,"出现斗争扩大化的错误倾向","侵犯了工商者的利益",以及实行"纠编"等。对党的历次政治运动,《呼志》以《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为准绳,对各次运动的成败得失,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都能用辩证的观点,一分为二的加以记述。如记"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记述运动的全过程以及在"解决干部作风和经济管理方面的问题起了一定作用"后,指出:"由于把人民内部问题,看成是阶级斗争的反映,使不少基层干部受到不应有的打击,造成了混淆敌我界限的'左'倾错误"。经济部类也是如此,如写呼兰商业繁荣、购销两旺后,指出:"商品流通秩序混乱,变相涨价,假冒商品和以次充好等损害消费者利益的现象大量出现。"这些记述既真实地再现了历史,也给人以警策,供决策者镜鉴,其"资政"价值显而易见。
    其三,较好地体现了资料的著述性
    《呼志》的编者,广泛涉猎各学科理论知识,博采众长,兼收并蓄。他们参阅了《黑龙江外纪》、《黑龙江志稿》等20多种旧志,参阅了《萧山县志》、《崇庆县志》等省内外100多种新编省、市、县志,参阅了《中国方志学通论》、《新方志编纂学》等60多种方志理论著作,参阅了《东北经济史》、《中国近代政治制度史纲》等1 000多种各学科理论书籍。查阅了国家、省、市、县等档案部门存有呼兰内容的上万卷档案。《呼志》对所使用的资料,凡重要者皆注明出处,引文也注明出处。对历史部分,全部进行科学考证,除在《附录》中设专题考证外,光在页下进行的注释就达120多条。在《附录》中设置了黑白照片索引、彩色照片索引、地图索引、统计图索引、统计表索引、地名索引、人名索引等7种,4 200余条,为读者查阅资料提供了方便。在卷末还列出200余种主要参考文献,并用经典资料、辞典资料、政治资料、经济资料、历史资料、日文资料、人物资料给以分类,为使用者扩大了研究范围。《呼志》广征博采,注重实用价值,增强了志书的学术性。资料性和学术性的鲜明体现,是《呼志》高质量、高水平的确实反映。
    三、可贵的创新精神
    如何提高志书的科学性和学术价值,是当前修志战线的新课题。为此,《呼志》勇于实践,作了很大努力。
    其一,借鉴系统论的方法构筑框架
    首先,《呼志》借鉴系统论的分析方法,以现代社会分工和科学分类为依据,构筑志书的框架结构。他们把呼兰县情作为整体,分成自然(历史)系统、政治系统、经济系统、文化系统和社会系统等分系统。每一分系统内又有子系统,如政治系统内分成政权、政党、社会团体、人事、军事、公安司法、政治发展纪略等子系统。根据这种分类,《呼志》把初稿的篇目进行调整,对原放在经济部类的"城乡建设·环境保护"、"人民经济生活"和原放在政治部类的"社会福利·社会管理"等,都归类到社会系统中去。这样使分类更加科学,归属得当、内涵明确。其次要编排科学,结构严谨。《呼志》的分系统和子系统,不仅层层相辖,且互相制约又互相影响,从而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三是标题要科学,既要准确,又要简明。如将原来的"群众团体"改成"社会团体";"重大政治运动"改成"政治发展纪略";将"民政"改成"社会福利·社会管理"等。取消"社会"标名,改为婚姻家庭、人民生活、风俗等编。
    其二,加强宏观综述的力度
    为克服旧方志因果不彰的弊端,《呼志》设置了三个层次的综述。首先,在卷首设《概况》,从宏观上叙述了呼兰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源远流长的悠久历史,蓬勃发展的经济建设,繁荣发达的文化事业,呼兰人民前仆后继的革命精神。其次,设专志综述。设置了《政治发展纪略》和《经济综述》两编,前者以时为经,以不同历史时期的主要政治事件为纬,动态地记述了呼兰的政治发展状况,揭示其内在发展的规律性,揭示了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真理。后者则记述了呼兰经济发展的兴衰起伏、优势和劣势,彰明了因果,揭示了呼兰经济发展的内在联系、特点和规律。这两编纵述专志的设置,无疑强化了宏观综述的力度。再次,《呼志》每编之首设综述(小序),或综述内容,或阐述"义例",或分析利弊,或提出警策等。如《人事》编小序:"因长期实行计划经济,其机构设置和人事管理制度存在着机构臃肿,人员膨胀的弊端。如1949年全县干部与人口的比例是1 : 317;1965年是1:140;1990年是1:69。这里虽然有很多不可比的因素,但人浮于事,推诿扯皮,办事效率低都是实际问题,这些已不适应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要求。"这段论述,有数字对比,有理性分析,发人深省。《呼志》通过这三个层次的综述,层层相辖,提高了志书宏观整体质量,提高了志书的实用价值。
    其三,注重量化分析和结构分析
    《呼志》注重用定量分析的方法科学记述事物。如《农业》编中"粮食产量"节中,通过从1949-1990年粮食总产的定量排比,使我们看到1949-1959年,粮食产量一直上升,而1960--1961年,则降入低谷,90年代以后则是突飞猛进。这些数值的变化,直接反映出事物的兴衰,进而发现其发展规律。《呼志》还用比较的分析方法记述事物,如写人口密度:"呼兰1990年每平方公里238人,在全省69县(市)中,次于绥化(280.8人、双城238.5人)占第三位。比全省每平方公里78人的平均水平多160人,比全国118人多120人。"这些对比资料不仅说明实行计划生育的紧迫性,其记述的深度和科学性也显而易见。《呼志》注重结构分析,并在多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如在《经济综述》编设置了"经济结构"章,下辖"部门结构"、"产业结构"、"所有制结构"、"分配结构"和"就业结构"4节。在"就业结构"中,除列表陈列就业率外,指出:县内"大量青少年人口过早就业,提高了劳动适龄人口的就业率。但这种就业率越高,其劳动力素质越低,县内多年来处于'低工资、多就业、低效率'的不良循环之中。"这种结构分析,独具新意,较好地体现了科学性和"资政"价值。
    四、较高的文化品位
    对追求全方位的高质量和较高的文化品位方面,《呼志》下了很大功夫。从全书的结构、内容、文字、装帧、图表照的设计等方面,均有较好的体现。
    一是文字精炼、流畅,文风严谨、朴实
    《呼志》采取规范的语体文,没有半文半白或文白夹杂等现象。注意语言的准确和简洁,如《概况》的开头:"呼兰是一片古老而神奇的黑土地,是黑龙江最早开发的五城之一。呼兰史称'江省邹鲁',是三十年代著名女作家萧红的故乡。呼兰,盛产大豆、高粱、玉米,自古有'满洲谷仓'之誉,是国家商品粮基地县。"三句话80多个字,就把呼兰的悠久历史、重要地位、地方特点叙述清楚。再如各篇的小序,或五六百字,或千八百字,清楚明了,言简意赅。如"自然环境"编的小序末段:"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既要遵循自然规律,又要驾驭自然规律;既要顺应自然,又要改造自然。但首先必须顺应自然,然后才能改造自然,否则就会受到自然的惩罚。经济发展必须考虑自然规律,人和自然必须协调发展"。卷末后记总结经验,反映了修志的艰辛,写得简练、真挚、中肯、深刻。《呼志》文风严谨,前后统一。标点符号使用规范,时间、数字准确清晰。在出书阶段,加强了校对工作,差错率低于三万分之一。  
    二是装帧设计颇具艺术性,显示了独特的风格
    《呼志》注重装帧设计,独具特色。雪白硬挺的80克纸,配以深褐色的封面,庄重严肃。烫金书名,朴实自然,扉页用两枚红色印章,把"呼兰县志"四字烘托得典雅新鲜。每编前设有专页,画有仿古线装书的竖格,横写篇题,竖写章名,形式古朴别致。《呼志》的版式设计舒展、大气,版式走向疏朗,文字排列讲究。用变换不同的字体,如宋体、黑体、楷体来区分不同的层次和结构,并标示出资料的性质和功能,颇具匠心,别有新意。《呼志》还注重图文并茂,尤其是白描图的绘制,特别讲究,也颇具艺术性。如《文化》编中的皮影戏"白蛇传",曲艺中的"拉洋片"。《民族、宗教》编中的满族"旗袍"。《风俗》编中的各种商业幌子,如"饭店幌子"、"理发店幌子"、"药店幌子"等;民间祥瑞图,如"龙风呈祥"、"连年有余"、"纳福迎祥"等,都是请专业美术工作者精心绘制,既体现了地方特色,又颇具欣赏价值,达到了对读者进行美感教育的有效手段。《呼志》装帧设计新颖美观,完整合谐,收到了丰富的内涵和精美的艺术形式珠联璧合的统一效果,体现了高规格、高品位的追求。
    三是图表照数量较多,方面较全
    《呼志》内有彩色照片114幅,黑白照片133幅,人物像21幅,白描图等45幅,彩色地图2幅,黑白地图34幅,统计图19幅,统计表404幅。《呼志》图表照虽多,但却安排得当,其主要特点有三:一为设计规范,形式多样。无论是全县地图,还是随文走的乡镇地图,都用现代技术、统一的标准进行绘制。统计图也是形式多样,既有一般性的示意图,还有剖面图、塔形图、扇形图、玫瑰图、曲线图和比例图等。各种表格也都是因需而设,大中小兼备,标准统一。二为收集面广,主题突出。《呼志》33编,每编内都设有随文走的黑白照片,多的达26幅,少的仅有1幅。为突出重点人物,如萧红、黄维翰等,不仅收有人头像,还收有手迹或生活照,增加了研究价值。三为质量高,有多方面的参考价值。《呼志》收集了很多具有历史价值的珍贵照片,如现实已不存在的南牌楼、孔庙和关帝庙等。为拍全城鸟瞰图和地貌图,特从哈尔滨民航机场租架直升飞机进行航拍,这些航拍照片,价值较高,是十分难得的珍贵资料。《呼志》的图表照,不仅弥补了文字叙述所达不到的可视效果,而且由于分散在全书的各个部分,既活泼的版面,增强了艺术感、书卷气,又富有时代特征和民族风格,提高了质量,提高了文化厚度。
    《呼志》出版后,受到领导和专家的好评。1995年12月获哈尔滨市地方志优秀成果一等奖,1996年4月获哈尔滨市第五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1996年9月获黑龙江省第七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佳作奖。此外,《黑龙江史志》1996年第二期发表了6篇专题评介文章,在省内外产生较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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