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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刊次:2005.增刊(总第29期)  
  类别:  
多元社会结构的多元运作
-- 谈社会主义第二轮新方志编纂的新特点
梅森
(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方志编辑处处长)
     
    时代不同,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结构不同,导致社会的管理组织结构不同,因之包括文献载体传播的对象和内容也应相应不同。每一轮修志编纂方案和篇目分工的拟定,实际上是对上一轮修志的总结,对又一轮志书记述对象和社会管理结构、运行结构的研究。形成的方案和篇目实际是一个宏观决策,因之要慎重、稳妥,要论证。
    所以,社会主义第二轮修志必须要在比较首轮修志的特点,结合对新时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社会内容研究的基础上,并以此来确定第二轮修志的宏观运作方式,只有这样,才能编纂出符合时代特点的高质量的精品良志。
    经过两年多对外省市和市内的调研,加上对市场经济社会特点的揣摩学习。我认为社会主义第二轮修志应该采取多元的组织系统、多元的资料渠道和多元的内容框架运作。(今天6月13日,是陈云同志诞辰100周年。陈云同志对地方志工作非常关心,为9部志书和《中国地方志》杂志题写书刊名"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交换、比较、反复",陈云同志重视调查研究也是出名的。)
    一、二轮修志多元运作的理论依据,树立方志工作的发展观
    多元运作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发展观。社会发展,社会的事物也在发展。事物是由量变到质变的。社会是由简单到复杂的。因之,方志的性质、体例、内容都是在发展变化的。后人只能对前人辩证的继承,而不是照搬。古代修志民国不能照搬,民国的修志社会主义第一轮修志没有照搬。第一轮社会社会主义修志第二轮也同样不能照搬。用今天的话就是"继承创新"。
    1.方志性质是发展演变的
    今年在《中国地方志》杂志第一期与第4期上围绕方志的性质发了2篇文章。即《方志性质宽泛性和学科间交融性的发展趋势》、《钱大昕方志理论与乾嘉以来方志理论研究的走向》。主要观点是;
    用发展的观点看待方志的性质,方志性质观的内涵是逐渐由单一向宽泛发展的。过去人们研究方志性质,认为是静止的。也就是古代方志的性质和现代是一样的。方志的体例和现代也是一样的。文章认为方志的性质隋唐属舆地、地理,南宋起至清代属历史。所以章学诚提出"志属信史"。民国年间是"史地两性"(黎锦熙)。当代虽然观点很多,有胡乔木"地方志是科学的资料书",朱士嘉"方志者,盖以地方为单位之历史与人文地理也","地方志是以一定体例反映一定行政单位的综合著述。它等于地方百科全书,也是一门边缘学科,涉及范围非常之广"。黄苇"方志乃地方古今总览"。史念海:唐以前方志以述地为主,元明以后才是以述人为主的所谓史。社会主义新方志应以史贯穿志,纵横交错。董一博"中国的地方志是一个地方性的资料宝库"仓修良:今天的地方志尽管具有也地也史的性质,但它已经既不从属于地理,也不从属于历史。我们不能再抱住章学诚"志属信史"的老观点。刘伯修、宋永平、梁滨久、魏桥、欧阳发、苏长春等认为地方志是"自然与社会,历史与现状的资料性著述"。刘辰认为:"地方志是地情书"。王晖认为:"方志是记述地方古今各个方面或是某一方面情况的科学文献;它既是概括一地自然、经济和社会发展进程的地方史书,又是横呈现状的地方百科全书,故有一方全史之称。"这些观点正符合梁启超所说的"方志发展过程是由单一而多样,由简单到复杂。"今天,当代的方志性质是什么呢?我认为是"记录地情的综合性文献"。这一观点既符合当今学科交融的特点,从大方志的角度确立地方志的性质。从这一性质出发,地方志并非只是编纂一本书,而是要发展一项事业。地方志的载体包括资料长编、地方志书、年鉴、地方史、其它记地情的地情书、数据库等等,符合当今地方志部门的实际工作。也有利于立法。
    2.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方志的体例、体裁也在变化。方志的体例同样是单一向综合方向发展。隋唐时期,方志是以图经为主,资料性的。因之,方志属纂辑体。南宋以后,方志属史,故方志是撰著体。纂辑体"无一字不出于人",撰著体"无一字不出于己"。到了民国时期史志结合,资料与著述并重。社会主义第一轮修志主要采用"史志结合体",董一博认为"史志结合体的优点能合理地把一方的自然、社会、人文百科的历史和现实组成有机整体。"认为这种体例可以融合方志资料性、著述性二者之长。当前第二轮修志,能否还采用这种体例呢?在一部志书中强调著述与资料并重发现难于兼顾。会导致方志资料性基本特征的削弱。
    3.随着社会的发展方志的组织系统、资料渠道在发展变化。①民国以前,主要由地方官员担任主修(或叫监修),聘用名儒担任总纂,若干地方硕彦担任分纂,四乡采访人员若干。比如章学诚是乾隆四十三年的进士,但没入仕途。先后到定州、保定、归德等地的书院主讲。毕沅任湖广总督,章学诚作为幕僚,受聘纂修和参修了《湖北通志》等10多部。用章学诚自己的话:"二三同志阖邑师儒"、"集众启馆"(《记与戴东原论修志》)。还有的是致仕后,主修方志,如钱大昕,做过省的学政,撰成浙江的《鄞县志》、《长兴县志》。还有洪亮吉、姚鼐、孙星衍、李兆洛大体相近(进士、翰林院编修)。②民国间成立通志馆和修志局机构修志,有正式机构,比如民国21年成立上海通志馆,柳亚子先生任馆长,下设编辑、总务两部。民国年间不再仅为师儒,随着西方科学的传入,修志吸收了专业人才。1938年,黎锦熙倡修城固县志时,在《方志今议序》中说:"……编委则大抵(西北)联大教授及本邑学界人士也。……'专门技术员',大抵联大毕业生为之,……"由通志馆网罗社会人才修志。当时上海通志馆还在各区聘资料采访员。社会主义第一轮修志机构更为健全,相对而言,古代修志资料主要靠文徵,包括奏议、政实、论说、诗赋、金石等。民国年间修志资料主要是文书档案、报刊、同业公会的簿册和社会调查。也发征集史料启示,征集范围包括机关、团体、学校、工厂、公司等。③社会主义第一轮修志主要是通过主管局上报的部门志,志办收集资料的结合。
    4.随着社会发展方志的内容结构在变化,由粗略向广博发展。
    ① 古代的方志一般是粗类目。比如道光年间的《福建通志稿》,设:星野、沿革、疆域、山川、城池、公署、坛庙、津梁、邮驿、水利、古迹、户口、天赋、仓储、钱法、盐法、风俗、物产、典礼、学校、经籍、兵制、关隘、海防封爵、职官、宦绩、选举、人物、列女、方外、寺观、杂录32个类目,但一般不设二、三级类目。
    ② 民国年间志书的门类较古代志书有增减,采用现代科学分类,同时类目层次增多、细化。比如,1929年浙江大学校长蒋梦麟拟定的修志方案包括年鉴、专门调查、省史。"年鉴"门类包括地理、地质矿物及动植物概论、户口、民族、党部组织、行政组织、治安、教育、宗教、农业、工业、商业与金融、交通、财政、建设、民生。"专门调查"包括全省地图、地质、气象、民族、经济、教育等。省史(即省志)包括九门,即建置沿革、大事记、度支志、工程志、民生志、教育志、人物志、民俗志、志余。可见,古代的一级类目,成为民国志书的二、三级门类。
    ③ 第一轮社会主义新方志。市县志一般30~40门类。省志平头设志,中篇立卷65-70卷,小篇设卷90多,甚至100多卷。
    5.为什么方志的性质、体例、内容结构是在发展变化的,三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方志作为一种文献,它的内容是社会的反映。方志的体例取决于社会的具体内容如何反映的需要,而方志的内容和体例最终决定方志的性质。由于社会是在发展变化的,所以方志的内容导致方志的体例的变化,方志的内容结构又决定方志性质的变化("性质":地理--历史--史地两性--反映地情的系统的综合文献。"体例":纂辑体--撰著体--纂辑撰著结合体--史志结合体--多元体)
    二、社会主义第二轮新方志编修的社会环境、社会结构、社会内容发生了重大变化,修志也要作调整和改变
    1.社会环境由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
    计划经济时期管理体制自上而下。首轮修志我们是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运作,整个社会这部大机器是在党委的决策下,由政府单一主持运作的,是大家常讲的"大政府,小社会"。市场经济靠经济杠杆运作,当然,我们是政府调控下的市场经济。市场经济的发育发展必然导致我们修志运作方式的转变。
    2.社会结构向多元化方向发展
    我国的改革首先是经济领域,力度最大的是经济领域,其次是文化领域,再其次是政治领域。经济领域经济结构发生了变化,从单一的全民性质转变为多种经济成分。产业经营从单一的农工商分离,变为农工商(科工贸)一体化。文化从单一的革命文化、正统文化,转变为革命、市场文化、高雅文化、休闲娱乐文化共为一炉。政治方面,改革力度相对小一些,但社团增多,人大、政协工作内容更加丰富,如领导干部考核要人大通过,政协的参政议政、民主协商。社会更加多元化,政府以外,有社区。
    3.社会内容向多元化方向发展
    "事以类从"的地方志传统分类方法难以框好多元的社会内容。
    4.既然社会结构、社会环境、社会内容发生变化,第二轮修志要不要修正和调整(就第一轮的方式方法而言)。不转变不可能编出好的志书。
    根据前面介绍的古代、民国、第一轮修志的变化,观点是不言自明的。
    目前,第二轮修志已开展多年,也出了一些志书。但反映没有第一轮的志书质量好,关键是社会已变化我们的"道不变",编纂组织仍是主管局提供材料。如何应对市场经济丰富的世界。第一轮修志志办查资料的传统也丢了,尤其是党委、政府的全宗。志书结构仍单一的"事以类从",很难看出是市场经济,觉得还是计划经济社会。方志的门类、内容,记政府管辖的多,本地政府管的记得多。非本地政府所属、非国企国有的记的少,大市场、大社会内容记得更不够。变的也有,就是"方志年鉴化",方志成了年鉴的叠加。记的内容象流水账,分章节大事记。整个资料从二部分来的,一是年鉴,二是各单位的工作总结。续志成了工作情况志、概况加数据。我们再不重视对第二轮修志的研究,放慢脚步,稳健前行,二轮修志要打?号。
    每项工作的开始之前,应该认真的进行比较,不如把当今修志与首轮修志进行比较。要进行调研论证。修志的方案和篇目,就是设施的规划,要注意调研的准确性,方案的择优性,后果的预见性和实践的修正性。这些是决策把握的几个环节。
    第二轮修志应该如何运作?经过两年多的调研(黑、吉、安徽、北京、广东、河北、新疆等,市内各大口烟草、电力、建委、政协、统战、司法、宣传),我认为第二轮修志应该是"多元社会结构的多元运作"。
    三、解析"多元社会结构的多元运作"
    1.社会主义第二轮修志需构建多元性的编纂组织
    为什么要采用多元的编纂组织。社会主义第二轮修志与第一轮修志的时代背景、社会结构已大不相同。
    ① 首轮是计划经济时期,所以首轮修志我们提出了"党委领导,政府主持"、政府组成部门职能机构和直属部门编写(包括党委部门)、地方志办公室业务指导这样的修志格局,这一格局是完全符合当时的社会结构的,因此第一轮修志从总体上说,我们取得了成功。具体的组织方式是,省市志由政府首长、各相关政府部门及党委部门领导组成编纂委员会,审批编纂规划,解决重大的修志问题,包括组织协调、经费、重大社会问题尤其是政治问题的记述等。省市地方志办公室负责起草修志方案,在业务上组织指导各专志承编部门的编纂。
    ② 从全国看,首轮在编纂的具体组织上又有所不同,有的省市是在省市地方志办公室和专志编写部门之间建有大口修志指导小组,领导协调本口的修志,如上海市,就建有市经委地方志指导小组、市建委地方志指导小组、市商委地方志指导小组等等,各委下有若干委办局编辑室进行具体修志。另一种"扁平化"一些,如安徽省,省地方志办公室代表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直接指导各有承编任务的部、委、办、厅、局编辑室修志。省(市)级志书由于首轮志书的历史跨度大,修志时间长,绝大多数采取"火车头"式的一步成志的方法,即省(市)志办编写总述卷(人物、社会等无部门承编的也由省市志办承编),同时对整个省(市)志谋篇布局,有关部门撰写专志,合则成为一部省(市)志。地、市、州、县志,在编纂组织上绝大多数采取安徽等省省级志书的同样做法,但由于地市县级志书容量比省级志书小的多,为了进一步加强志书的整体性,绝大多数采取了"两步走"的方式,地方志办公室在部门稿的基础上进行分总纂,解决机械重复等问题。
    ③ 以上是首轮修志大体的宏观组织形式。第二轮社会主义新方志的编纂能不能完全采取首轮修志的组织形式呢?我认为要好好研究。20世纪90年代起,随着市场经济的初步建立,我们的政府体制也在改革,政府职能进一步放在了宏观调控(因为我们的市场经济是政府调控下的)和为社会服务上,行政权逐步下放,整个的社会要向"小政府,大社会"的方向发展,原来的政府职能部门(主管局)转变职能,向制定法规和业务指导方向转。如原来的冶金局、轻纺局、煤炭厅、一商局、二商局等等,都成了省、市经委内设的行业办公室。此外市场化以后政府管理以外的社会化的东西多了,完全依靠政府部门和部分党委部门修志,很难修出全面反映社会的志书。因此,对第二轮修志的宏观组织体系要在首轮修志的基础上修补调整。
    ④ 如何调整。首先"党委领导,政府主持,地方志部门负责实施"的格局不能变,政府的职能虽在转变,但政府还具有社会的宏观治理、经济调控、社会发展重大的行政权,编修地方志是政府的职责,所以第二轮修志由政府主持是不言而喻的。但随着政府职能部门的职能转变,机构的合并,经济部门管理局系统企业变成了控股集团,完全按首轮修志的组织(主管局为主要承编单位)方法是不够完善的。根据志书的大体分类和当今社会的分工,我们必须具体问题具体对待,采取多元的组织结构形式,而不是像首轮修志一元的组织运作模式,采取分别对待的方式。
    ⑤ 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区别对待。首先我们看到,改革是有阶段性的,20多年改革的主要方面是经济方面,政治方面也有,但相对经济要滞后一些,力度要小一些。因之,政治部类的专志的编写分工,也就是落实承编单位与首轮修志变化不大,我们可以基本继承。文化部类,包括教育、科学、文化、卫生、体育,有变化(如增加市场文化的内容),我们可以采取基本不变和适当补充的方式进行组织,比如报业,由报业集团牵头,电影由电影集团承编,广播电视由文广局、文广集团承编,文化娱乐业由市文化稽查办与有关行业协会承编。
    ⑥ 第二轮修志变化最大的是经济部类,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的经济进一步向混合经济和多元化方向前进,经委、国资委(职能是防止国有资产的流失)很难承担整个经济部类的编纂,因经济部类占全志的3/5分量。而原来的经济部门的局多转成了行业的控股集团,如机械局转成机械设备集团公司、建材局转成建材集团总公司、百货组成市百集团等等("转",这样表述不完全准确),但这些集团主要是国有资产的集团、公司,他们与民营经济、外资经济是平等竞争的地位。
    ⑦ 如何组织编写经济类专志呢?因此,也只有以"多元"对"多元",即以多元的组织成分应对多元的记述对象。实际经济门类也有不同类型,包括政府职能、垄断行业和市场竞争行业。
    A.政府职能部门,如财政、税务、审计、海关、工商管理、物价(配合采访员)、技术监督、旅游、经济总述(发改委),仍像首轮修志由政府主管部门承编。
    B.垄断、半垄断行业,如烟草、盐业、金融、保险、证券、期货、航空、航 运、邮政、电信、电力、外经贸等,仍由这些经济部门承编。但这些部门在改革中也有变化。像电力,改革开放后,上海电力行业经过了政企分开,厂网分离,现在正在搞主辅分离,下一步要搞输配分离。2001年市电力局撤销,部分人员调市经委成为一个处,剩下人员成立电力公司,挂企业的牌子。过去电力局代表政府把发电、供电、维修、基建、设计全抓的局面已经不存了。就全国而言,2002年,全国电力厂网分开,国家电力部改为电网公司,其中发电成立了5个集团。为此,上海的石洞口电厂属华能,杨树浦电厂、闵行电厂、吴泾电厂属"中电投",上海外高桥电厂属国电公司,外高桥90万机组属申能(机组所在的外高桥电厂属国电),发电上海几乎全部移交。此外还有企业自办电厂,如宝钢、金山石化、上钢一厂等,还有一些集资合资的小型垃圾能源电厂。上海电力公司既然无法统上海的全行业,以致统领上海的第二轮电力志编纂难度非常大。垄断行业采取行业主管部门承编,半垄断行业和主管多元的还要采取与竞争行业相同方法处理(见c)
    c.竞争行业。商业几乎都是竞争行业(百货、服装鞋帽、珠宝等)。另外还有化工、钢铁、有色、建材、机械、仪表计算机通讯、汽车、船舶等。有些虽不是垄断行业,但它在一个地方是旗舰式的,比如宝钢。上海的钢铁业全在它的旗下。请宝钢承编最合适。还有些多家大型企业集团并列的,通过对上海电力公司的调研,原来认为最难找到承编单位的,找到了"钥匙"。就是以行业协会(同解放前的同业公会)法定出面,由会长单位牵头组成编纂委员会进行的格局。电力志由协会会长单位上电公司牵头,协会办公室就挂在上电公司,由协会办公室为编辑室,秘书长兼编辑室主任。再如,上海的汽车工业,可以由上汽集团总公司牵头,由汽车行业协会协助编写。餐饮宾馆业由锦江集团或衡山集团牵头。行业协会已成为第二轮修志重要的力量,当然目前的行业协会还处在初始阶段(建国前有同业公会,民国年间的一些志书用了不少同业公会的资料),但他们的性质决定他们可以起到协调本行业修志的法定作用,尽管这种力量目前尚不强大。如果有的行业协会能力很强,也可以委托他们独立承编行业志。
    ⑧ 至于社会类的专志,无部门承编的可以请研究部门,甚至专家个人参与编写,比如人口、环境、社会生活、风俗民情、方言等(台湾修志是单一专家修志)。总之,完全按照首轮修志,交给政府(含党委系统)所属部门承编的方法,是很难修出全面系统的新方志。因此,我认为第二轮修志的组织体制仍是"党委领导,政府主持,地方志部门组织实施",而编纂体制应是"政府(含党委)部门为主,社会其他有关成员参与的多元化编纂体系"。解决了承编组织,才解决资料的全面系统,最终解决志书内容的全面系统。
    2.社会主义第二轮修志需寻求多元化的资料渠道
    ① 市场经济环境下资料征集难度很大。
    A.首轮修志资料渠道单一,但也存在资料问题。
    资料是志书的基础,方志的特点是什么?一是地方性,二是资料性。而资料的质量、全面性如何是与我们的资料渠道,与我们的编纂组织系统相关的。第一轮修志是在计划经济时期,也就是社会的基本活动都在政府的支配下进行的。正因为这样,我们通过官方的文档资料和部门下属单位报来的资料,大体能解决志书的资料问题。当然,不能说首轮修志的资料性问题就解决得没有缺陷了,比如忽视资料长编的编纂,书中没有资料的原始出处,过于强调著述性,过于概括,志书综合性资料有余而具体的资料,尤其是典型资料、实体资料不足,影响了志书的社会利用。有人说像油画,只能远看,不能近看,应该工笔画的内容没有工笔画。因此,在市场经济时期修第二轮志书,由于社会结构,主要是经济结构的多元化,资料征集的难度加大。
    B.市场经济的多元环境政府档案已不能解决修志的资料问题。
    首先,政府部门,包括档案馆的文档已经不能涵盖志书的所有门类,部门一般性的工作总结、工作情况完全不能替代志书的资料。现在这些问题在年鉴编纂中已经出现。讲到经济的多元化,比如当今的经济成分的构成就包括公有经济、非公有制经济。公有制经济又包括国有经济、集体经济,而非公有制经济又分出私有经济、港澳台经济、外商经济。随着股份制、公司制改革,公司投资主体和股权结构的多元化,混合所有制经济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又包括国有、集体、个体、私营、外资等等。具体的有国有的控股集团、外资和合资的公司等。如此复杂。首轮修志,主管局一纸红头文件到了企业,资料就报上来了,现在怎么办。甚至还有商业机密。因此我们面对新情况要认真研究解决,完全靠计划经济时期签订责任状的办法可能解决不了全部的问题。当然,我相信,书是能编出来的,但质量如何呢?
    ② 市场经济修志要寻求多元的资料渠道。
    A.政府资料系统。面对多元化的市场经济的社会结构,我们需要寻找、寻求多元化的与首轮修志有所不同的资料征集系统。首先,政府、党委、社会团体的文档仍是我们的主要渠道,包括档案馆、部门档案室、图书馆资料、统计部门、报刊、网上资料。这里补充一点的一定要查阅党委和政府的全宗档案,因为全宗档案有当地经济文化社会发展的宏观决策,是重要的综合材料和事物的背景材料。专业部门的材料只是局部的。首轮修志是凡查了全宗的,志书的整体性和资料性,包括地方性就较强,反之志书的整体性、资料性就弱,反映不出事物发生、发展的原因。党委、政府的全宗材料由谁查呢?地州市县由志办自己查,省(市)志办应组织人力查(志办人手不足)。此外,报刊的资料也要组织收集,首轮修志到处搜集报刊资料的传统,第二轮修志好像弱化了。
    B.企业资料系统。今天除通过政府、党委、社团等有关单位收集资料形成资料的主渠道外,第二个渠道是企业、公司的资料。按法企业没有提供修志资料的义务,由谁提供?首先我们寻求立法,但立法有很长的过程,"远水解不了近渴"。这里我们也同样要具体问题寻求不同方法解决,一方面我们可以通过政府要求国有企业提供,另一方面通过行业协会的支持寻求非国有企业的支持(解放前修志许多经济材料是由同业公会提供的)。
    c.市场手段。第三个渠道是地方志部门自己组织人力调查征集。对于一些社会内容的资料征集,没有部门、企业提供,如人民生活、物价、各类市场,包括一些专题调研等,可以组织资料采访员收集资料(退休的老修志工作者和相关研究部门的退休专家)。民国年间修志就组织资料员收集资料。社会散见的资料采取经济的手段,聘用资料采访员,按资料付给报酬,因此在给政府报批的修志经费中应包括资料征集经费,方志编纂方案中要包括这一条。
    可见在政府调控的市场经济体制下,应采取多元化的结构构筑资料征集(收集)系统,以上是主要的三个资料渠道。归纳起来就是行政与市场方式结合,以行政方式为主,市场方式为辅。
    3.社会主义第二轮新方志应采用多元的多角度的内容结构,甚至多元的丛书系统,否则难于反映纷繁复杂的市场经济社会
    时代的变化,促使我们修志的方式、手段变化外,还促使我们对志书的内容结构、体例进行调整,以适应对新时代事物的记述。
    ① 首轮修志在著述体的思考下内容显得有些简括,第二轮修志应予纠正。
    首轮修志我们的三级志书的内容偏重于事物的概貌记述,对重大的事物和实体往往记述的过粗。虽然有些厂矿企业部门自发地编了一些部门志、企业志,但由于不是全面组织的,故也是不齐的。在三级志书中,县级志书由于县级单位的企业等实体相对较少,所以在志书中以选介的方式也可解决对实体的记述。地州市一级志书企业和其他实体规模大一些,在某一行业后用选介显得分量不足。尤其是省(市)级的志书,同样采取选介的方式就显得更粗,更不够了。比如北京、上海和各有关省市的高校、中央企业、大的贸易公司、重要科研单位、重要的文化设施,我们只用不到1000字予以简介,如何能反映得清楚。以致首轮志书、尤其是省级志书,包括副省级的计划单列市志书,基本是专业、行业、事业的概况性文字,难怪有人说我们的志书像"油画",只能粗看,不能细看。此外,首轮修志省(市)级志书分类显得较粗,也是志书内容资料过平的原因,比如商业志(供销志、外经贸志)、文化志各自只一卷或两三卷,怎么能写得充实。
    ② 第二轮修志,应加强实体的记述
    市场经济社会,经济和社会发展更加进步,社会经济、教育、文化、卫生、体育的实体在社会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社会正在向着"大社会小政府"的方向发展,有人说市场经济的核心是企业。社会发展的基础是文化、教育、卫生单位。因此,第二轮修志应该关注对社会重要实体的记述。仅凭概貌性的行业记述是不够的。
    ③ 第二轮修志要削弱对共性的管理内容、工作情况、会议的记述,加强国计民生最本质事物的记述。国计民生、社会发展主要事物应分细类编纂。
    对于首轮省级志书(含副省级城市志),粗分的大类,第二轮可以考虑分的细一些,以体现志书资料性的特点。如文化艺术志可以扩分为文学、电影、戏剧、音乐、舞蹈、美术等多卷,商业可以扩分为商场街市、食品业、烟草业、医药业、家用电器业、珠宝古玩工艺品业等等多卷志,框架扩张了,空间也自然出来了,资料性必然加强了。
    ④ 市场经济工商一体,不要用"工业卷"、"商业卷"分大类。要设"钢铁业志"而不是"钢铁工业志"。正因为不好用大类来统辖,故志书平头设卷、设章为宜。有些省市志分环境、经济、政治、文化艺术、社会。经济下再分工业商业等,层次、领属的似乎很具科学性,但不符合记述对象的实际情况。(还是按计划经济设志)
    ⑤ 如何反映企业的多元经营、一主多辅。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前面已经谈到,市场经济是混合型的、多元型的。经济结构混合,如合资企业、股份制。经营手段是多元、跨行业的,比如上海烟草集团公司,以卷烟生产销售为主,但同时还经营房地产、宾馆酒店、旅游、投资金融等等。比如上海文广集团,并非单一的广播电视,主要是开发文化市场,下属各类企业很多。如申花集团还有申花足球俱乐部。这与分工明确、生产经营单一的计划经济明显不同的,这才是丰富多彩的市场经济。如果我们还是按照首轮修志单一的按行业划分,"事以类聚",如何记述好丰富多彩的市场经济。
    所以说,第二轮修志,要加强实体的记述,尤其是大型企业集团、北大、清华、复旦、交大一类高校、社科院、中科院一类研究单位,是反映市场经济,全面反映社会的重要手段。
    ⑥ 第二轮修志要反映社会事物的交融性,从不同角度反映事物的多重性。
    第二轮修志还需要加强关联事物的记述,从多角度反映丰富的社会。第一轮修志我们过于强调了单一的科学分类,忽略了事物的多元性。比如人口志成了人口的结构和计划生育,缺少人口的收入、消费、就业。农业志变成了农业技术志,忽略了对农村、农民的记述。有工会志无工人志。有妇联志没有妇女志。有共青团志没有青年志。(上海首轮修志,专业志有妇女志、青年志,资料非常好)。记物价管理没有主要商品的物价。民主党派、统战、对台、华侨、宗教等都有志,缺全面的海外联络志。这样的例子不少,所以第二轮志书要在首轮志书篇目的基础上,打破单一属性分类的缺陷,进一步创新,形式为内容服务,多角度地反映丰富的社会内容。
    ⑦ 究竟如何分类和记述?
    如何加强对市场经济的记述呢?我想,仍需要采取多元的内容、分类结构方式和记述方式。
    A.实体记述方面。首先我们在对行业、专业、事业的综合性记述,还需要继承首轮修志的方法。但在对实体的记述方面,县级志书可以加强实体选介的记述,与首轮修志比较要加强文字量。地州市级志书,可在书中行业与大型企业并列设专篇,其实首轮修志安徽《马鞍山市志》就是"钢铁工业"与"马鞍山钢铁公司"并列设2个专篇的,前者记钢铁行业,后者记大型钢铁企业马钢。实体的记述按主业与行业篇归类或联排,但记主业的时候也要记实体的其他活动和经营。比如烟草集团,主要记香烟的生产经营,同时也记其从事的酒店、旅游等其它非烟草经营(另外,餐饮业、旅游业也要把烟草集团的餐饮、旅游内容记入。后者是记行业,前者记的是市场经济的经营多元性)。记大学,不仅是记教学,还要记教学科研和其他产业等等。对于省(市)级志书,因为大型企业集团、著名文化、教育、科研单位较多,我认为要采用丛书的办法予以解决。也就是设一个总志系列,主要记行业、事业。再设几个附属(实体)丛书系列,比如设大型企业集团系列、大型商场系列、著名科研院所系列、著名高校系列、大型文体场所系列等等,直辖市还可以设区县系列(只记经济、历史文化、国计民生基本的内容,与区县志有别)。其实,有些省也有这方面的思考,我看过吉林、安徽、云南省志第二轮方案,一套省志的同时,还要编特色志,大体有相近的地方。(上海特色志是另一种体裁和运作,是中间产品)
    B.把商业、文化艺术打开,充分反映市场经济和社会本质事物。
    比如,商业分设为商业街市(含大型超市)、百货业、烟草业、医药业、服装纺织品业、五金交电化工商业、钟表照像器材商业、珠宝古玩工艺品业、果品土产业、建材业、仓储物流业等。文化艺术分为文学、电影、戏剧、音乐、舞蹈、美术等等。
    c.打破完全的单一分类,多角度设志。
    如设农业志,也设农村、农民志。设工会、妇联、共青团志,也设工人、青年、妇女志。既设经济体制改革志也设经济总述志。既设各类行业,另设民营经济、外资经济、合资经济志。既设华侨事务、港澳台事务,另设海外联络志。容许一定的重复,摆脱形式的所谓科学性,多角度反映社会。
    D.加强志书的资料性,先编资料长篇,再成志。制作资料长编、书本正文、索引光盘,随书一起发行,解决专家提出的资料不足和无资料出处的问题。
    E.省市志分卷,小篇分卷出版,每年都有成果,承编单位有积极性。基本分类确定,暂不设卷号,以防调整、增设。留12000本,最后编总目录,包软封再编卷号。
    F.第二轮修志应上限1978年,写改革开放的完整时代。按上届志书的下限自然断限是不妥的。全志前加史略(简史体),每卷(专志、篇章)用总述、概述概括改革开放前的大势总情,使第二轮志书有事物的纵向完整性。同时,形成一、二两轮志书的内容衔接。
    四、结论
    1、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地方志是反映社会和自然的,社会的变化必然导致方志的变化。
    2.历史上方志的性质、体例、内容及结构、编纂组织、资料渠道等随社会发展在不断变化。"变"是绝对的,因之,第二轮修志也要变。
    3.第二轮修志对第一轮修志是市场经济对计划经济的转变。第一轮修志单一的行政方法在第二轮修志中要予以调整和补充。第二轮修志要采取行政与市场两种方法运作。
    4.在多元的市场经济结构中,方志编纂的组织、资料系统、志书的内容结构要采取多元的方式,即"多元社会结构的多元运作"。
    第二轮修志面对复杂 多元丰富多彩的市场经济社会,尤其是市场因素深入的大城市修城市志,深感有许多根本的问题要研究。继承首轮修志的经验是必须的,但也要接受首轮修志的教训。发展变化是社会事物的本质,因此要研究市场经济的社会结构和社会内容,万不能停留在首轮修志的经验上,"天不变道也不变"。多元的市场经济社会要用多元的手段方式和多元的谋篇布局、多元的内容结构来反映。以上思考,很不成熟,提出来请方志届同仁一起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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