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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哈尔滨市是中国东北部的最大城市。由于地域和历史渊源，早期旅外华侨，以旅居俄国
为多。清末“开交通”时期，中俄边界“准许两国所属之人随便交易不纳税”，一些小商小
贩，往返于俄国远东边境城市和哈尔滨之间贩运，有的春去冬回，有的发展成坐商，定居俄
国。一些失业工人和破产农民，流动到俄国境内谋生，有的几个月、一两年之后回来，少数
人职业较稳定，便在俄国境内定居。
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吉林哈尔滨交涉总局依据清政府外务部咨文规定，自五月
二十日起，凡前往俄国的商人、工人，必须持由交涉总局盖印、俄国驻哈尔滨总领事签字的
护照，始准进入俄国。1907—1910年，进入俄国的华工55万人，其中15万人在俄国定居。第
一次世界大战前后，1913—1917年，俄国在哈尔滨招募华工每年达五六万人之多。这些人，
有的是从哈尔滨直接招募的，有的是从山东、河北一带招募后送来哈尔滨，前往俄国。大多
数从事挖煤、采金、伐木、修铁路等奴役性劳动，有的还被送到俄、波边境挖战壕、修工事。
很多华工因为语言不通，又没有文化，被俄国资本家和工头所骗，在符拉迪沃斯克(海参崴)
等地经商，发财致富的只是极少数。
1917年俄国二月革命以后，华工摆脱了资本家和工头的束缚和剥削，但由于战争找不到
工作，生活陷于困境。1918年，在旅俄华工联合会的协助下，陆续回国有3万多人。留下来
的或自谋生路，或参加苏联红军，成为旅俄华侨或俄籍华人。
俄国十月革命以后，华人入俄从工者逐渐减少。1928年，东北地方当局为阻止俄国十月
革命的影响，禁止华人入俄。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时期日伪统治者实行边
境封锁，旅居海外的人很少。1946年“四·二八”哈尔滨解放后，一批旧军政人员、商人和
青年知识分子，几经周折到美国、日本、新加坡、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定居。1978年中共十一
届三中全会以后，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哈尔滨市出国定居人员陆续增多。1983—1986年，每
年平均300人，1987—1990年，每年平均800人。这些人多是去日本、美国、苏联、澳大利亚、
香港等国家和地区继承遗产或投亲靠友、自费留学。至1990年末，哈尔滨旅外华侨、华人共
约3万人，分布在世界五大洲57个国家和地区，其中90％以上已经加入住在国国籍，成为外
籍华人或华裔。
二
哈尔滨市归国华侨，最早以俄国归侨为多。1912年，在海参崴、伯力一带经商的旅俄华
侨李祖盛、王联卿、张伯漾、张廷阁等人，相继来哈尔滨，从俄国人手中买下八家制粉厂，
占当时全市制粉业生产能力的47．2％，投资兴办了双合盛制革厂、裕庆德毛织厂等一批近
代化工厂，打破了外国资本对哈尔滨近代工业的垄断，发展了哈尔滨的民族工商业。
俄国十月革命后，大批旅俄华侨、华工返回哈尔滨。地方当局按照吉林省省长公署的指
示，除了在哈尔滨有亲可投的以外，其余一律送返原籍。据统计，1918年7月9日—1924年11
月27日，由俄国返回哈尔滨的华侨共32批，15546人，留哈尔滨的只有471人，其中包括著名
华侨、受到列宁三次接见的旅俄华工联合会会长刘泽荣（刘绍周）。至1930年，东南亚一带
华侨来哈尔滨投资兴办企业增多。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后，东北沦陷时期，旅外华侨
很少回哈尔滨定居。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哈尔滨市成为重点建设城市之一，工农业生产和文教事业的发
展，急需各方面的人才。20世纪50年代初，一大批归侨、侨眷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哈尔滨。60
年代中期，已有来自24个国家和地区的归侨、港澳同胞843人，当中不少人是著名科学家、
教授、专家和学者。1966年“文化大革命”，全市归侨、侨眷1048人，被揪斗、下放到车间
和农村劳动、隔离审查的有380人，8人被迫害致死，5人致残。部分归侨、侨眷重又出国定
居。
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经过拨乱反正，清除“左”
的错误，认真落实党的侨务政策，归侨、侨眷的冤、假、错案得以平反和昭雪，消除了余悸，
稳定了侨心。1990年末，全市登记在册的归侨、侨眷增至5922人。分布在全市177个单位。
其中归侨685人，侨眷5195人，港澳同胞42人。归侨、侨眷知识分子多，专业人员多。全市
归侨、侨眷知识分子1923人，占归侨、侨眷总数32．5％，副教授、副研究员、副主任医师、
高级工程师以上职称595人，占归侨、侨眷总数10％，成为哈尔滨市科研、生产、文教卫生
战线上一支骨干力量。有些人历经坎坷，仍怀赤子之心和报国之志，舍弃了在海外优裕的生
活条件，谢绝了海外亲友的挽留，不为海外的高薪所动，把毕生的精力和才华，无私地奉献
给祖国和家乡，表现了强烈的爱国心和事业感。20世纪20年代，旅俄华侨来哈尔滨投资兴办
实业，为哈尔滨民族工商业的振兴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50年代以来，哈尔滨的归侨、侨
眷，不少人是国内外知名专家、教授，有些还是中国科研领域许多学科的奠基人和开拓者，
为哈尔滨市农业、畜牧业、医疗卫生、机电、轴承以及地震工程等许多学科的科学研究和生
产实践立下了汗马功劳。80年代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来，哈尔滨市归侨、侨眷利用“海外关
系”的优势，在引进资金、人才、技术，发展同世界各国人民友好往来方面，发挥了桥梁、
纽带作用。许多优秀人才被推选到省、市和工厂、企业领导岗位。1982、1985两年，哈尔滨
市政府先后授予269名归侨、侨眷为哈尔滨市归侨、侨眷先进工作（生产）者的光荣称号。
1989年12月，国务院侨办、全国侨联表彰的全国侨界优秀知识分子、企业家中，就有哈尔滨
16人。近几年，有93名归侨、侨眷被评选为全国和省、市劳动模范。
三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哈尔滨市侨务事宜由有关部门分管。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
年），吉林哈尔滨铁路交涉总局，负责签发前往俄国的出国护照。1918年北洋政府国务院侨
工事务局派侨工事务经理员，负责签发华工出国护照和协调有关招募华工事宜。对于从俄国
回哈尔滨的华侨、华工的安置，由东省特别区警察管理处主管。其他有关华侨事宜，则由哈
尔滨商工总会出面斡旋。东北沦陷时期，没有侨务机构。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归侨安置工作，由市政府办公厅负责，归侨学生的学习和生
活安排，由市教育局负责。1952年以后，侨务工作由市民政局主管。1960年1月，哈尔滨市
归国华侨联合会正式成立。市侨联办公室配备专职干部，负责日常工作，全市侨务工作仍由
市民政局主管。1966年“文化大革命”，侨务工作被迫停止，市侨联办公室撤销，干部下放。
1978年11月，市侨联办公室正式恢复，全市侨务工作仍由市民政局领导。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党和政府对侨务工作十分重视。1981年8月15日，哈尔滨市
人民政府侨务办公室（局级单位）正式成立，和市侨联合署办公，定编12人。1982年4月，
市侨办会同市委组织部等六个部门，联合制订了《关于进一步落实侨务政策的具体规定》，
成立了以市委副书记为组长的哈尔滨市检查、落实侨务政策领导小组，在全市范围内，逐个
单位、逐个人地检查、落实党的侨务政策，归侨、侨眷的历史遗留问题得到解决。结合实际
情况，市侨办还会同有关部门制订了归侨、侨眷住房、夫妻两地分居、子女升学、就业等适
当照顾的具体规定，解决了归侨、侨眷一些实际问题。
1986年3月，市侨联机构单设，划归市委领导。1990年末，市侨办编制15人，下设秘书
处、侨政宣教处、对外经济联络处；市侨联编制8人，下设秘书处、联络处。
四
1984年全国侨办主任会议以后，哈尔滨市侨务工作的重点随着党的中心工作的转移，逐
步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轨道上来，开展了穿针引线和引导归侨、侨眷兴办侨资企业工
作。1984年8月成立了哈尔滨市华侨企业公司，与通江晶体管厂等单位合作在深圳开办了通
华电子有限公司，引进设备开办了华侨彩色冲印社。1986年市侨办和市侨联分开，华侨企业
公司划归市侨联领导。市侨办坚持“为经济建设服务、为侨胞服务”的宗旨，积极探索在改
革开放的新形势下，为经济建设服务的新路子。1987年1月，全国计划单列城市首届侨务工
作联络会议在哈尔滨召开。会议确定今后每年召开一次例会，互通侨情、交流经验。市侨办、
市侨联先后组团访问了澳大利亚、新加坡、日本、泰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宣传了哈尔滨，
结识了新朋友，为做好海外华侨工作，加强对外联络，打下了基础。
1986—1989年，市侨办创办了哈尔滨中国旅行社、哈尔滨华侨经贸集团公司、哈尔滨华
侨旅游侨汇服务公司、哈尔滨绿岛自动化电脑公司、哈尔滨红十字华侨医院。至1990年末，
共有职工822人，固定资产1000万元，创利税1034万元，创汇248万美元。
华侨、归侨和侨眷作为中华民族的组成部分，在近百年的反帝反封建斗争中，在社会主
义革命和建设中，都为祖国、祖籍国做出了重要贡献。近年来，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和
党的侨务政策的落实，许多爱国侨胞怀着“支援祖国建设，报效桑梓”的夙愿，为家乡捐资
兴办公益事业。企业家积极回国洽谈贸易和投资项目，科技界专家、学者积极帮助引进知识
和人才，成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一支重要力量。华侨、归侨和侨眷在深化改革，
扩大开放的新形势下，在加速哈尔滨市经济发展的宏伟事业中，必将做出新的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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